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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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憋久了,重新擁有身體的容少……很歡脫。
頂著一張溫文爾雅的皮在鎮子上四處勾搭,一時之間把整個小鎮的春心都給撩了起來。
自打容少第一次露麵之後,不少少男少女總是有意無意往院子這邊溜達,以期待著什麽時候能夠跟容少來個偶遇。
阿月、方無恨:“……”
阿月:“前輩是不是這裏有問題?”一邊說,一邊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示意。
方無恨:“你我知道就好,他現在症狀輕微,就當……看不見吧。”
之後,兩人望著回來時春風滿麵的容少齊齊沉默,不約而同的長歎——真是,高人的世界我等凡人領會不到。
“好啊。”路過兩人的時候,容少笑著打了一個招呼,還特意拍拍他們的肩膀,兩眼熠熠生輝,“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兩人:“……”
前輩,求吃藥。
既然前輩的事情解決了,那麽接下來就是方無恨的事了。
容少站在密室門口,目送阿月和方無恨走下階梯。等到兩人的身影隱入黑暗之中後,容少才不疾不徐對著密室裏喊道:“我要處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他擊玉一般的聲音在密室走廊裏來回碰撞,最後傳入阿月和方無恨的耳朵裏。
之後,不等兩人回答,容少轉身就走。
阿月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提起裙角就準備按原路返回。
“算了。”站在一旁的方無恨手疾眼快地拉住阿月,見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方無恨搖搖頭,說,“隨他去吧。他想走的話,我們攔不住。”
阿月把自己袖子一把扯回,瞪了方無恨一眼:“你是個麻煩,前輩更是個麻煩,哼!”
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無恨難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阿月把嘴巴一撅,拉著方無恨繼續往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你的那個前輩還會回來嗎?”
“哦?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可不想最後功虧一簣。”
“放心,他不會。”
“哼,看樣子你是知道他是去見誰了?”
“嗯,大約是一個‘故人’。”
“大約?”
“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要是不是呢?”
“不是的話,他要做什麽,我們是管不著的了,但是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是的話,那他就壓根就不會回來找我了。”說到這裏,方無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對你應該是沒什麽影響。”
阿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到了。”走下最後一節台階,阿月指著麵前的傳送陣說,“站上去吧。”
方無恨當然已經猜到了他所去將是何處,調笑著問:“你就不說些什麽嗎?”
“哦。”阿月沒好氣地回到,“可別死了。”
離開阿月的院子之後,容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直接禦劍去了白家。
一路暗暗思忖之前打聽到的消息,容少伸出自己的右手扶上胸口——小光團,你還記得我嗎?
呐,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記起你呢。
白淩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所有的人的態度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喜滋滋在小秘境奪走陣眼上的奪魂鈴之後,白淩思來想去,決心回白家好好休息一番,順帶找自己的便宜老爹把鈴鐺給煉化掉。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他一腳踏入家門之後,見到他的下仆不複以前恭敬之色,反而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大夫人在見到他之時,第一反應竟然是摔了手上的茶杯,美目泛紅,猶如厲鬼附身,丹蔻色的指甲直直掐過來:“你還有臉回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開始白淩也隻是以為其中有什麽誤會,連忙避開大夫人的抓撓,順帶下了一個定身咒。見大夫人被定身咒捆得嚴嚴實實,不能動彈後,白淩才湊過來,一臉無辜的問:“娘親,你怎麽了?”
還在掙紮的大夫人聽到白淩叫她“娘親”之後,平靜了下來,迷茫的問:“你剛才在叫誰?”
“當然是娘親你啊。”以為大夫人在生自己的氣,白淩還討好的附帶一個大大的笑臉。
大夫人看著眼前的少年,神色恍惚。
這是她的寶貝兒子嗎?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看著他從每天隻知道睡覺的小肉團,變成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然後,然後就變成了眼前的這個人。
她知道自己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兒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遲早會有報應,但是,為何報應不是應驗在她的身上呢?
我的寶寶呢?那麽小,就重新步入輪回了嗎?
過了好久,大夫人才低聲笑出來,看著白淩,目光繾綣,然而,笑著笑著,就哭了,一向愛美的她哭得妝都花了。
“娘親?”白淩有些慌神。
大夫人隻是哭。
“孽障!”家主踏入大廳,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出來,直接一掌向堂中所站白淩打去。
白淩聽到身後聲音,連忙轉過身,見自家便宜老爹這一擊是下了死手,驚訝之餘,連忙祭出了奪魂鈴。
“叮——”
奪魂鈴出現在白淩手中,符文猶如流水一般從鈴身上流淌下來,逸散到空中;鈴聲不斷,白家家主頓覺體內靈力倒流,血液沸騰:“噗——”
吐出一口鮮血,白家家主發現自己竟然被自己的靈力反噬,隻得收掌,心中怒火更甚:“你這妖孽就是憑著這個法寶奪我家孩兒的肉/身嗎?”
白淩一愣。
他們知道了?
就在白淩發愣的一瞬間,白家家主察覺到奪魂鈴的聲音一滯,暗地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襲擊,但依舊問話:“你究竟是誰?”
“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家主的小動作,白淩心亂如麻。
而就在這時,離他最近的修士動了,一舉將白淩身邊的大夫人定身咒解開,迅速傳送出大廳;另一名修士鐵扇一展,暗念口訣,強勁的風刃鋪天蓋地朝白淩劈過來。
白淩的心徹底涼了。
大堂之外,大夫人跪坐在地上,似一朵萎靡在地的紅牡丹,崩潰的低頭痛哭。
容少的心情出奇地好。
等了這麽多年,終於能夠見到小光團。
也不知道小光團還記不記得他,要知道,他可是拚了命的把新身體塑造成和小光團第一次做任務時的樣子。
還記得小光團那麽貪財,要不以後就帶著他把整個大陸的法寶搜刮一空?
這應該能賺不少積分吧?
心裏打著小算盤,容少落到了離白家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腳下。理了理袖子,容少覺得還是親自走到白家比較好。
“你是誰?”一個身著道服的少年從樹林裏鑽出來,狼狽不堪,身上多處劃痕,見到站在此處的容少,神色既是驚訝也是戒備。
是白淩。
在白淩出來的一瞬間,容少看著這個身著道服的少年,思緒一下子飄遠——
“這是誰啊?”
一個清亮的少年音在陳舊的記憶裏回響。
“我以後要是這個樣子。”
畫卷上的少年半倚著樹,眉眼彎彎。
“小光團……”這幾個字在容少舌尖纏綿,雙唇一啟,就溜到了空中。
“什麽?”白淩隻聽到眼前之人說了幾個字,但是不知道說了什麽。見他像根木頭一樣戳在那裏,白淩也顧不上了,急匆匆略過:“你快跑吧,我後麵有人……”
他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你——”又氣又急,白淩回身試圖扯回自己的袖子,“你放開。”
容少不答。
一道耀眼的劍光襲來。
白淩瞳孔驟縮——
“鏗”
一道“瞬胄”以容少抬起的手心為中心展開:法陣以繁複的符文構成,靈力在三層圓環之間流動,流轉之間發出金屬相碰的聲音;襲過來的劍尖正指瞬胄中心,劍修手下微微使力,劍身刺入三分。
容少見此,眯起了眼,說:“不錯。”
瞬胄最裏麵的圓環沿著劍身從瞬胄中突出,然後在劍修驚訝的眼神中猛地擴大成瞬胄的三倍——
“轟——”
劍身應聲而斷,主人屍骨無存。
等一片刺眼的白光過去之後,白淩睜開眼,發現,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不見了。
容少揮一揮袖子,對著白淩溫柔一笑:“你沒事吧?”
白淩的嘴現在一定可以就這樣塞一個雞蛋。
見白淩沒什麽反應,容少輕笑,伸出右手,輕輕搭在白淩的下巴處幫白淩把嘴合上:“嗯?”
被容少突然這麽一弄,白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唔,沒事沒事。”
被少年迷糊的樣子弄得心頭癢癢,容少微微彎下腰,咬了少年嘴唇一下:“記起我是誰了嗎?”
白淩被這麽一弄,像隻小貓一樣炸了毛:“你誰啊你?!流氓!!!”
容少:“我姓容。”
“好的,這位容少,那什麽,我能走嗎?”白淩以一種看蛇精病的眼神看著麵前的“衣冠禽獸”,小心翼翼問。
他可沒忘記這個人一下子就幹掉了一個元嬰劍修。
“你記得我?”容少驚喜萬分,“你還記得叫我容少?”
白淩:“……”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