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偽裝多年,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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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軾,為什麽給大家留一個反悔的機會?”雲綺羅不理解“雖然這件事情影響甚大,但是關係到國家和自家的性命,如此利人利己的事情,沒有人可能會拒絕。”
梁軾看著她搖搖頭:“你對家的理解還是太少了。”
雲綺羅點頭:“所以需要梁先生來給我解解惑。”
梁軾哈哈笑起來,然後半晌才認真道:“念兒你自從去了蜀州便有了主見,這件事你想都沒想直接去做了,為的是情誼,但是其他人可能不會這麽想,他會想你現在的身份特殊,相當於獨立於雲家,所以寫這陳情表代表的是你個人雲先生這個身份,就算是後麵出事情,雲家完全是可以推脫不知情,你僅僅是雲家的一個分支而已,鑒於蕭氏的身份和雲家在林州的影響力,對雲家其實不會有過多的影響。”
雲綺羅聽到這裏恍然大悟,苦笑道:“我倒是沒有多慮,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張飛義他是不是有所顧慮?”
梁軾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說了可以反悔的話來:“張飛義自幼體弱多病,所以凡事需要聽從他人的意見,能走到這一步他也是跟著我們的步伐而已,但是這件事他知道有可能會牽扯到張家,剛開始一股腦的願意幫忙,但是寫完之後我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我便猜測,他可能是拿不定主意,也無法替整個張家拿主意。”
雲綺羅想到張飛義的家庭背景,讚同的點頭:“張飛義他有些優柔寡斷,大概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但是說到這裏我有些羞愧。”
梁軾笑了:“因為你沒有想到過雲家是嗎?”
雲綺羅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有想到過要征求他們的意見,因為我不信任他們,但是我的初衷卻是為了他們,因為我的主見就是我這麽做是為了雲家,是為了救他們。”
梁軾沒覺得這樣想這樣做有何不妥:“雲家實在是有太多讓你不敢信任的地方,這件事解決之後,念兒,試著和雲家和解吧,我倒是不在乎你有沒有娘家。”梁軾深情的望著她“因為你我在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但是我擔心你因為雲家的事情煩心。”
雲綺羅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有點害羞,紅著一張臉嗔怪:“瞎說什麽呢。”
梁軾倒是一臉義正言辭:“我說的很對啊。”
一陣寒風吹來,梁軾拿起披風為她遮擋,雲綺羅低下頭羞澀的笑了,歲月靜好也便是這樣吧。
隔日,張飛義像往常一般賴床,乳母帶著湯藥喊他起床,看他臉色不太好,竟然還有點笑意:“來來來,小少爺啊,該吃藥了!”
張飛義一貫的賴床,還有點起床氣的模樣,惹得乳母無奈的搖搖頭:“小少爺啊,您都大了,怎麽還怕吃藥呢。”
張飛義心想,還不是因為你下毒,所以我還害怕啊,這湯藥能隨便吃嗎?“我不想在吃藥了,反正已經無藥可救了。”
因為張飛義已經吃了胡大夫的藥,所以現在不吃藥其實也沒有大礙,但是祖母還是不死心,所以還是天天被安排湯藥,藥不離身的張飛義簡直是苦不堪言,說的吃慣了也就習慣了,簡直是要命。
乳母神情微微複雜的看著張飛義:“少爺,乳母看著您從小到大的,您的身子乳母可是心疼死了。”說著就要擦眼淚了。
張飛義躲在被窩裏撇撇嘴,竟會裝可憐,然後拉開被子看向乳母:“乳母,你放在這裏,我呆會肯定喝,現在還有點燙呢。”
乳母眼神微閃。
張飛義趕緊說:“乳母,我要換衣裳了,你趕緊走吧。”
乳母今日本就是要回家看看孩子,但是還想看他吃完湯藥再走,但是看少爺不高興的樣子也就作罷:“那少爺,乳母就先行告退了,今天請了假回去看看孩子呢。”
張飛義笑嘻嘻的點點頭:“代我像可兒問好。”
乳母樂嗬嗬的點點頭,然後責怪他:“可別再像之前那樣倒掉啊,這個花盆都有藥味了。”
張飛義打哈哈:“我可沒有。”
乳母看起來很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就出去了。
張飛義眼神瞟了一眼窗外,有人影的痕跡,她真是不罷休啊,張飛義慢悠悠的穿上衣裳,然後看著那碗湯藥,用力的吹了吹,然後嘟囔著:“太難聞了,但是還得喝啊,小命要緊。”然後咕咚咕咚的喝了。
“誒,王媽媽,您怎麽還在這呢?”門外傳來張飛義的丫鬟曉月清亮的聲音。
張飛義湊到窗邊聽,似乎是乳母打了曉月一巴掌,然後罵了一句賤蹄子,然後就走了。
張飛義聽罷轉身回去把那晚湯藥倒進了花盆裏,好在之前他就有悄悄倒掉的習慣,他們倒是不會起疑心,何況現在就算是他們不解決他,他也命不久矣。
張飛義不禁唾棄風國人,派這些人就是要吊著他們一條命,然後生下一兒半女,接下來主母柔弱,他們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可是雲家並沒有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既然已經打入內部,接下來配合梁二叔查出真相,才能知道一切的原因所在。
“少爺。”曉月敲了敲門。
張飛義嗯了一聲,曉月慢慢的走進來,把一盆熱水換上:“少爺,該洗漱了。”
張飛義看了她一眼,臉上的巴掌印很明顯:“乳母為什麽要打你?”
曉月似乎是嚇了一跳,少爺平日裏文文弱弱的,懶懶散散的,不願意多說話,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少爺這麽溫柔的跟她講話:“少爺,大概是奴婢太冒冒失失了。”乳母和少爺的關係有多好,她自然是知道的。
張飛義嗯了一聲,然後擦了臉,又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乳母了?”因為曉月平日裏乖巧懂事,乳母也經常誇她。
曉月搖搖頭就是不肯說。
張飛義嚴肅的看著她:“說!”
曉月猶豫的打開門看了看,然後回來才道:“前幾日奴婢看到王媽媽身子好像不舒服。”
張飛義詫異道:“這又如何?”
曉月低下頭然後小聲道:“然後奴婢擔心王媽媽的身體,不顧她的意見就帶她出去買藥,少爺您猜我們碰見誰啦?”
張飛義搖搖頭:“你就趕緊說吧。”這丫頭怎麽喜歡賣關子了。
“是以前小廚房的李媽媽。”曉月說道,然後也吊人胃口直接說道“李媽媽和王媽媽敘舊了一會,奴婢多了句最,然後李媽媽得知王媽媽的身子不舒服,就說起當年小少爺剛出生的時候王媽媽身子就不大好,經常那臉色慘白慘白的,回去的時候王媽媽就不太高興了,每每看到奴婢就打罵,奴婢也是實在是想不通。”
張飛義更加斷定當年肯定是乳母自身出現了問題,然後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說乳母他們是有解藥的,隻不過隻是風國那些人控製他們的半成品罷了。
“乳母可能是不大喜歡李媽媽,見了麵還詛咒乳母身子不好,當真的不用來往了。”張飛義笑著說道。
曉月了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王媽媽那麽生氣,回頭奴婢得好好給王嬤嬤道歉,要不是奴婢非要拉著媽媽出門,還多嘴王媽媽就遇不到這糟心事了。”
張飛義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沒再說什麽。
曉月看少爺又像是平日那般清冷,知道是要讓她出去的意思了,端了水盆趕緊退出去了。
張飛義看著曉月走後,心裏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會會這個李媽媽,為什麽她對乳母當年身子不好的事情記得那麽清楚,就如此湊巧的碰上乳母了?而乳母她今日出門,真的是去看孩子了嗎?
張飛義搖搖頭,祖母這邊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呢,現在還是要先去解決這個吧。
到了祖母的院子裏,一如既往的靜悄悄的,因為祖母喜歡清靜,所以院子裏護衛和丫鬟們都在門外守著,連趙嬤嬤都不例外。
意外的是趙嬤嬤居然沒在門口,而是大丫鬟小斯,簡單的通傳了一聲張飛義就進門了。
看到祖母正在研究她新學的刺繡,笑道:“祖母,趙嬤嬤去哪了?”
祖母嘲笑他:“不是來看祖母的而是來吃趙嬤嬤的銀耳羹是不是?”
張飛義一想到趙嬤嬤在他飲食裏做手腳,聽到銀耳羹這個詞就幹嘔了。
“這是怎麽了?”祖母急的連忙放下刺繡,針紮到了手都忘記了,趕緊走過來給他拍背。
張飛義表情艱難的搖搖頭:“最近一聽這些就想吐。”
祖母看他緩過勁了,笑道:“看來是吃多了。”
張飛義饒有深意的看著祖母:“可不就是吃多了,才導致我現在體弱多病的?”
祖母剛拿到刺繡,聞言又紮了一下,血流出來。
張飛義趕緊給母親擦了擦血,祖母看他表情不似開玩笑:“義兒,你這話什麽意思?”
張飛義頓了頓,然後繼續給母親擦幹淨,苦笑道:“說來話長啊。”
祖母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話裏有話,看向門外,然後拉著張飛義進了最裏麵的屋子,外麵絕對聽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