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舊情難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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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剛才有刺客進來傷了他一刀,還受了內傷,快回行宮告訴你家王妃,說宸親王受了重傷,很重很重的傷,要死了。”赫連璟笑著說罷,連忙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快去”
燕祈然咬牙切齒地瞪著某個得意狂笑的人,自己是腦子有毛病啊,怎麽會相信這個白癡!
行宮內,閑雲庭。
楚蕎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過來找白二爺尋仇的錢瘋子準備睡覺,玉溪卻急急跑來說有人回報宸親王在林中受了重傷,她實在想不出是什麽樣的高手,能把他給重傷了。
宸親王府的侍衛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況且還有個赫連璟在一起,怎麽他們個個頭發都沒少一根,就獨獨傷了燕祈然一個人?
楚蕎趕到他們落腳處的時候,赫連璟正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抓隻烤羊腿啃得滿嘴流油,聽到馬蹄聲連忙迎了過來,“你怎麽才來?”
她拉住韁繩皺著眉頭望著正圍著篝火喝酒吃肉的侍衛,狠狠瞪了赫連璟一眼,這樣的狀況下,燕祈然怎麽可能真的受傷,隨即一調馬頭,哼道,“無聊!”
“噯噯噯,你走什麽?”赫連璟幾個大步擋在了馬前道。
“騙我過來很好玩?”楚蕎冷聲道。
“誰騙你了,你家男人真的受重傷了,血都流了一地,看得本太子心驚肉跳,沒辦法才讓人請你過來”
“你心驚肉跳地在這裏吃肉喝酒?”
“他是真的受重傷了,本太子騙你做什麽?”赫連璟說著,朝不遠處的帳蓬揚手一指,“他就在那裏。”
楚蕎掃了帳蓬一眼,依舊沒有下馬。
“你也知道他那人怪脾氣,受了傷也不許我們靠近,所以本太子隻好請你過來勸勸他。”赫連璟誠聲歎道。
楚蕎擰著眉瞅著他,有些不相信,卻又有些放心不下,燕祈然生性孤僻,確實不太喜歡與人相處。
“不信你去看,看一眼要不是,你掉頭就走,誰也不攔你。”赫連璟說道。
楚蕎下馬跟著他朝著帳蓬走去,帳內一片漆黑,一掀帳便有血腥氣撲麵而來,赫連璟連忙招呼侍衛點了燈火,燭火映照下,帳內坐著的雪衣男子,左手的衣袖染得一片血紅,麵色蒼白得與一身白衣不相上下。
赫連璟走近,不動聲色在他肩上一拍,道,“她來看你來了。”
燕祈然倏地抬頭,望向他的目光冷冽得嚇人,這混帳給了他一刀不說,還封了他的穴,害得他血流了這麽久。
“你勸勸他吧,我們先出去。”赫連璟絲毫不將他的殺人目光放在眼中,繞到楚蕎身後,朝著他頗為得意的咧嘴大笑。
赫連璟帶著侍衛退了出去,帳內一時間沉寂下來,隻剩他們兩人。
楚蕎沒有說話,替他清理傷口,燕祈然冷聲道,“不用你管。”
她秀眉微皺望了他一眼,粗魯地抓住他的手臂卷起衣袖,淡聲道,“這麽多人,偏偏就是你傷了,王府的侍衛何時這般沒用了?”
這分明就是故意引她來的,但燕祈然自然不會做出這般的苦肉計,定然是赫連璟從中搞得鬼,她不會看不出方才赫連璟拍在他肩膀上那一掌是在解穴。
燕祈然抿唇不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帳內跳躍不定的燭火,他確實沒料到赫連璟會那樣,但以以他的功力,要自己解開穴道,亦是輕而易舉的事,隻是
隻是他在那時他心中也在忍不住期盼,她到底會不會來?
楚蕎靜靜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你是嫌命太長了吧,苦肉計很好玩嗎?”說話間,她手上的動作一重,真受不了這別扭男人。
“噝”燕祈然疼得皺眉。
“你還知道痛啊!”楚蕎冷聲哼道。
他要她過來,隻要一句,她也不得不來,何必鬧這樣的事來。
“我痛不痛,你在意嗎?”他冷聲言道。
楚蕎抿唇,沉默地將傷藥一一收起,取出帶來的衣物,道,“衣服換了吧。”
這個人愛幹淨得要死,哪受得了穿著染血的衣服在身上。
燕祈然接過衣服,一語不發地換衣,外麵正喝酒的赫連璟不經意一回頭,瞥見帳上映出寬衣解帶的影子不由眼睛直了,進展這麽快,不是吧!
楚蕎收拾好東西,淡聲道,“沒什麽事,我回去了。”
“誰讓你回去了?”燕祈然淡淡出聲,一想到之前赫連璟說的話,又聲音柔和了幾分,“林中夜裏多猛獸,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楚蕎回頭,怪異的望著了他一眼,這是傷了手,還是傷了腦子?
“看什麽?”
“沒什麽。”她說罷,便徑自出了大帳。
赫連璟瞅見從帳內出來的人,濃眉微揚,這時候他們不是該在帳內一夜**的嗎?
“他傷勢怎麽樣?”他好心問道,但畢竟是自己下的手,輕重還是知道的。
“死不了。”楚蕎淡淡說道。
赫連璟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楚蕎走近,低聲道,“赫連太子,有事借一步說話。”
赫連璟望了望她,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麽要跟自己說,但還是放下酒,跟著她走了。
眾侍衛望著離開的兩人有些不明所以,看到赫連太子跟著宸親王妃走到了一顆大樹後,正各自心中猜測,樹後傳出一陣拳打腳踢聲,隨之赫連太子陣陣慘叫聲傳出。
北魏侍衛聞聲連忙趕了過去,隻見宸親王妃優雅含笑地走了出來,理了理衣袖,淡然道,“沒事,你們太子殿下不小心喝多了摔了一跤而已。”
摔跤?
摔跤能叫得那麽慘烈嗎?
赫連璟一瘸一拐地從樹後出來,呲呀咧嘴地瞪著女子的背影,下手太狠了。
他剛回到火堆邊坐下,燕祈然換了一身衣服,依舊一身如雪的白,麵色平靜地走近,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什麽事?”赫連璟揉著被楚蕎得發疼的腿,問道。
“有事。”燕祈然說話難得的溫和。
赫連璟心想,可能是因為他方才的仗義相助,這時候來找他答謝來了,而燕祈然又是個臉皮薄的,所以想私下道謝。
於是,他滿心歡喜地跟著燕祈然又一次來到了那棵大樹之後,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隻見麵前的人手間華光驟閃,修長如玉的手指變幻難辯。
林中又一次響起赫連太子淒厲的慘叫,比方才的叫聲,更為慘烈驚心。
忠心地北魏皇宮侍衛連忙趕了過去,隻看到尊貴優雅地宸親王慢條斯理地從樹後走了出來,淡聲道,“你們太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去扶他出來吧。”
侍衛從樹後將摔了跤的,披頭散發的赫連太子扶出來,這哪是摔跤,分明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好不好?
次日,一行人回到行宮時已是黃昏,木蘭行宮外的廣場上已經在布置晚上的宴會,而宴會上也是主要享用今日眾人所狩的獵物。
燕皇同左賢王諸葛無塵一同有說有笑地從行宮出來,瞧見正從林中出來的楚蕎一行人,不行步上前來。
“赫連太子今日可是收獲不小。”燕皇含笑打量著侍衛們滿載的獵物,朗聲笑道。
赫連璟笑容直爽,跳下馬背道,“木蘭圍場狩獵比起在草原上,確是不一樣的刺激。”
諸葛無塵掃了一眼同騎而歸的楚蕎與燕祈然,麵上卻是笑意溫文,“宸親王出去一天一夜,怎麽什麽都沒獵著回來。”
燕祈然將楚蕎抱下馬,聲音冷淡,“相比於殺這些無反抗能力的畜牲,本王更喜歡殺人。”
話一出口,驚得燕皇身後的一幹臣子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燕皇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望了一眼楚蕎,不由笑道,“王妃何時也去了林中?”
“昨晚過去的。”赫連璟出聲答了話。
這番話自然都是說給一旁的諸葛無塵聽的,赫連璟雖然沒少受燕祈然白眼,但卻是個重情重義的豪氣之人。
燕祈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赫連璟,大約是沒想到昨晚還被他一頓狠揍的人,這會還站在他這邊說話,腦子壞掉了吧!
赫連璟自然是看懂了他那一眼的意思,險些沒氣得吐血。
楚蕎麵色平靜地站在燕祈然身側,含笑朝燕皇和諸葛無塵見禮,恍然那夜的事,從未發生過,在如今這樣的場合下,她所能做的,隻有粉飾太平。
燕祈然牽著她徑自從一群人眼前走過,儼然一對夫妻情深的伉儷。
諸葛無塵與燕皇一道與各國的使臣談笑風生,目光卻總會不經意地落在那攜手而去的兩身上,這一切被遠處的晏子喬收入眼底。
楚蕎。
阿蕎。
可笑她晏子喬在他身邊十年,以為自己真遇到了一生的良人,原來竟是做了別人的影子。
夜裏的晚宴,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場合的燕祈然一如繼往地沒有露麵,前來行宮的女眷並不多,楚蕎便排在了與清羽公主一席。
清羽公主瞥見晏子喬頭上別致的梅花釵,不由讚歎道,“晏姐姐,你發釵很漂亮,可不可以摘下來瞧瞧。”
晏子喬含笑取下,遞了過去,“隻是一隻發釵而已。”
“我聽說訂親之時,左賢王親自繪製一隻梅花釵的圖樣,請蒼月最好的工匠打製而成的,這可是全天下絕無僅有的一支。”清羽公主一邊在手間翻覆觀賞,一邊說道“看著他每回送你的東西都是親自操持,那麽細心又體貼,我都要羨慕死了。”
楚蕎端著酒杯的手微顫,淡淡瞥了一眼,卻沒有出聲說話。
諸葛無塵的目光若有若無地飄過來,清羽公主低笑道,“晏姐姐你瞧,左賢王就坐隔著這麽幾丈遠,還不時的偷偷瞄你,我看他啊,都等不及回蒼月成親了吧。”
晏子喬接回發釵,麵上泛著小女兒的嬌羞,眼底卻掠過一絲諷刺的笑意。
此刻,他看的是她,還是她身邊的她。
誰知道呢?
晏子喬和清羽公主說是不勝酒力一道離去,楚蕎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正想著尋個什麽借口回去,卻一抬頭撞上諸葛無塵的目光。
他正起身離席而去,是放心不下他的未婚妻子吧。
她斟了滿滿一杯酒飲盡,方才聽著她們談論著諸葛無塵對晏子喬這些年是如何寵愛,如何體貼,如何溫柔,一樁樁,一件件如刺在心,哽得她難以喘息。
正在她思量之際,一名侍從近前來,“王妃,我家主子請你到桐花閣有要事。”
楚蕎認得傳話之人是諸葛無塵的隨從,知道現在不便見麵,但想著可能是有要事,便起身離席跟著去了。
桐花閣是行宮內的一座書苑,地處偏僻,少有人跡。
楚蕎在門外站了許久,又怕被人瞧見蹤跡傳到了燕祈然和燕皇耳中惹出是非,於是便推門進屋裏去等。
她掩上門,剛想轉身,卻發現溫熱熟悉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脖上。
“誰?”
男子挨得極近,手臂勾起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聲音有些冷冽,“你想是誰?你又希望是誰?”
楚蕎借著照入屋內的月光,看清麵前一身白衣清雋的男子,不是燕祈然,又是誰。
可是,他要找她,怎麽會是諸葛無塵身邊的人去?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男人火熱的身子貼著她,修長的手把玩著她的衣帶,一點點地解開,在她耳際低笑,“這樣風雅的地方,行最風流之事,是不是另一有番情趣?”
“不行。”她按住他的手,不想由著他在這裏就胡作非為。
顯然,她的拒絕,對於他而言一向起不了任何作用。
燕祈然一把將她抱起,走出幾步便將她放到了書案上,薄唇噙著一抹邪肆的笑,“為什麽不行?”
楚蕎不明白他的舉動,卻已在他手下裳半解,卻小心翼翼哄道,“別在這裏。”
明明是諸葛無塵的手下請她過來的,出現在這裏的卻是燕祈然,怎麽想都不對勁,對於危險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麽好事。
燕祈然根本沒聽到她的話,火熱的手已經探入她的衣內輾轉流連,“這裏有什麽不好,安靜無人,不正是偷歡的好地方?”
楚蕎抬頭對上男人清明的眼眸,那雙眼睛不帶絲毫**卻暗含怒意,她不解他那出口一句一句攜針帶刺的話是何用意。
他低頭吮吻著她帶著酒香的唇,溫柔輾轉,“還是你怕有人打擾我們親熱?”
說話間,她的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清涼的空氣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隨即又落入溫熱的懷抱,肌膚相貼的觸感,帶起她體內熟悉的情熱。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入宮裙下擺,沿著大腿內側撫摸而上,淩亂的吐息噴在她的頸邊,低笑道,“你不是比我還興奮?”
他收回了手,抵在她柔軟處的熟悉的火熱,讓她倒抽了口涼氣,“祈然不行別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