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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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裏克讓校長室陷入了一陣新的靜默。
“胡說八道,格瑞多。”半分鍾後,斯內普輕蔑地說,“你竟然能將長壽的耗子與阿尼瑪格斯聯係到一起,我非常懷疑你是如何學好魔藥這門精密學科的。”
“德裏克沒有胡思亂想,斑斑是所有問題的核心。”赫敏勇敢地直視著斯內普,“布萊克影響了克魯克山,指揮它攻擊斑斑。同時斑斑又是那麽的不同尋常,它的壽命有十幾年,並且缺了一根趾頭,並且當年——”
“當年人們找到的彼得的最大一塊遺骸,就是他的手指。”鄧布利多輕聲說,“布萊克控製了格蘭傑小姐的貓,定期與它會麵,想要殺死一隻老鼠,而這隻老鼠又與彼得有著吻合之處。這是你想說的嗎,萊姆斯?”
鄧布利多的問題把盧平從愧疚與沉重的情緒中暫時拉了出來,他抬起了頭,發出沙啞的聲音。
“是的,鄧布利多教授,我覺得整件事充滿疑點。如果,如果彼得沒死,變成一隻老鼠躲藏了十三年,那他所扮演的角色就……”
好像有四份粗製濫造的魔藥擺在斯內普麵前,他的臉色一片鐵青。
“你相信這個狼人毫無依據的妄言,鄧布利多?”他眼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小矮星彼得已經死了!十三年!我們該幹的是去那座該死的屋子裏抓住布萊克,而不是在這裏狂想!”
“恕我直言,斯內普教授,現在你是校長室裏情緒最不穩定的人。”德裏克平靜地說,“如此多的疑點怎能稱得上毫無依據。”
鄧布利多的開口使德裏克免受斯內普的怒火傾瀉。
“好了,這確實有點難以接受。”鄧布利多雙手交疊成塔狀支在桌子上,藍眼睛炯炯有神,“哪怕以我的閱曆,剛才都感到震驚和荒謬,但仔細一想,很多十幾年前的疑點與現在發生的事相互呼應。比如,布萊克從沒有顯示出背叛的跡象,當年他對詹姆的出賣太過突然。當然了,我並沒有說布萊克一定是無辜的。”看到斯內普與盧平截然相反的表情他及時補充了一句。
“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去完成。”鄧布利多清晰有力地繼續說,“第一件我交給你,萊姆斯,我要你在尖叫棚屋、霍格莫德、霍格沃茨場地與禁林尋找布萊克,與他交談,作為老朋友,他肯定不會見你就跑,讓他說出目的,說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第二件事,西弗勒斯,明天早上你與我一起去格蘭芬多餐桌,見識一下韋斯萊家那隻長壽的耗子,我相信如果斑斑不是一隻老鼠,再怎麽強力的變形都逃脫不了你我的眼睛。”
斯內普顯得怒火衝天、咬牙切齒,但他還是不得不與盧平一樣,點頭接受了任務。
這時,外麵響起聲音,幾秒後,麥格教授與斯普勞特教授推門進入。
“阿不思,有兩名學生失蹤。”麥格教授焦急地說,“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與赫奇帕奇的格瑞多先生,在晚飯後——”
然後,她看到了回頭張望的德裏克與赫敏。德裏克感到一陣不妙,赫敏瑟縮了一下。
“你們兩個,在搞什麽鬼把戲。”麥格教授的鼻孔發白了,“半夜不回宿舍玩失蹤,把你們的同學與我們都嚇個半死!”
“米勒娃、波莫納,別著急發火。”鄧布利多趕忙安慰道,“整個晚上格瑞多先生與格蘭傑小姐都在陪我聊天,後來西弗勒斯與萊姆斯也加入進來,茶話會太過盡興,我們忘了時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斯普勞特教授氣喘籲籲,看起來跑了很長一段路程,“有人看見你們出禮堂後去過大門,我們趕緊去找,原來你們在校長這裏,真是謝天謝地,我還以為布萊克、攝魂怪……”
德裏克與赫敏交換了一個心虛的眼神,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麥格教授仍然驚魂未定,她反複打量了幾遍他們二人,上下起伏的胸膛才平複下來,厲聲警告了他們。
“年輕的小姐與先生,今年是特殊的一年,希望無論你們以後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向你們的朋友提前告知行蹤。”
“好的,麥格教授。”他們齊聲回答。
德裏克明白麥格與斯普勞特仍然十分懷疑,但既然鄧布利多做出了保證,她們就選擇相信鄧布利多。
“你們的院長來了,那就由她們護送你們回宿舍休息吧。”鄧布利多看向他們,眼神十分嚴肅,“雖然我肯定你們已經認識到了剛才這場談話的重要性,但我依然要強調保密,這是屬於你們兩個人的任務,我相信你們可以完成。”
麥格教授揚起眉毛,懷疑地盯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和斯普勞特教授帶頭走出校長室。
德裏克與赫敏魚貫跟出來,隻來得及匆匆互道一聲晚安就趕忙跟著各自的院長回到宿舍。
……
短短五六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堪稱驚心動魄,德裏克本感覺自己精疲力竭,可以一覺睡到天明,但在應付完對他的行蹤好奇的舍友後,他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無數思緒在他腦海中糾纏。
毫無疑問,他無心的介入直接改變了今年本該發生的“劇情”,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這隻小蝴蝶帶來的影響,幫助赫敏解決寵物爭端竟然可以把“原著”改的麵目全非。
那當他大腦封閉術修行有成,回憶起前世所有關於哈利波特的記憶時,他該何去何從?
是幫助主角消滅大boss,還是在看夠劇情後遠走美國,避免殃及池魚?
德裏克突然對來霍格沃茨的決定有些後悔,不過很快,更多莫名其妙的情緒淹沒了他,他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這個晚上。
第二天,一宿沒睡的德裏克早早來到一樓,發現赫敏與他一樣,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來回張望,等待羅恩韋斯萊進入禮堂。
兩個人勉強一笑,算作打招呼,沒有湊到一起再說什麽,坐在各自的桌子上心不在焉地吃著早餐。
十五分鍾後,走到德裏克身邊的厄尼及時扶正杯子,阻止他把整杯牛奶倒在袍子上。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厄尼擔憂地望著他,“你昨天晚餐後和格蘭傑出去,淩晨才被斯普勞特教授帶回來,沒有扣分,一切都很不對勁,不對我們說點什麽?”
“我不能多說什麽,”德裏克漫不經心地第四次切起已經成為碎屑的餡餅,“馬上你們就能看到了。”
“看到什麽?”厄尼和賈斯廷疑惑地問。
突然,一聲巨響從格蘭芬多的桌子上發出,赫敏格蘭傑直接把三個盤子掃在了地上,直直盯著門口。
順著赫敏的眼神,德裏克看到羅恩和哈利結伴走進禮堂,他敏銳地注意到羅恩的上衣口袋鼓起一個不斷顫動地腫塊。
教師席上,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站起來,向他們走去。
德裏克立即起身,在附近找了一個觀望禮堂門口的好位置。
哈利和羅恩被鄧布利多、斯內普二人組的到來驚住了。
“鄧布利多教授,”羅恩說,“有,有什麽事嗎?您是要找哈利?”
“韋斯萊先生。我們對你的老鼠有一些疑問。”鄧布利多俯視他們,“能把它交給我看看嗎?”
羅恩衣袋處的腫塊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我不太明白,”羅恩飛快地看了一眼餐桌旁的赫敏,長滿雀斑的臉開始發紅,“您是說,您要看斑斑?”
“你的耳朵沒問題,韋斯萊,我希望你的智商也是這樣。”斯內普幹脆利落地拔出魔杖指著羅恩,“拿出你的老鼠,現在。”
門口成為了整個禮堂關注的中心,所有人都站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四個人。
“我不,”羅恩的臉變得和他的頭發一樣耀眼,固執地說“是赫敏找了你們嗎?我絕不會——”
滋啦,羅恩的衣袋裂開一道口子,老鼠斑斑順著他的衣服飛快爬下。
下一瞬間,鄧布利多也抽出了魔杖,斑斑尖叫著浮在空中,四隻爪子不斷扭動,瘋狂地掙紮。
“哦,這太明顯了。”鄧布利多將斑斑升至麵前,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哈利則努力拉住羅恩,製止他衝到鄧布利多身邊,“整整十幾年,我竟然沒有發現,西弗勒斯,別在這!”
鄧布利多的警告晚了,斯內普整張臉都變得扭曲,魔杖對準斑斑,發出藍白色光芒,它那黑色的小身體瘋狂地扭動著——羅恩大叫起來——那耗子掉了下來,落到地板上,又一針炫目的閃光,然後——
那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地上出現了一個腦袋;四肢也伸出來了;再過一會,一個男子站在剛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猥瑣地絞著雙手。整個禮堂響起一片驚呼。
這人很矮,他那稀薄的淡色頭發蓬亂不堪,頭頂還禿了一大塊,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肥胖的人短時間內體重下降了許多的樣子,他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耗子的特色,他瞄了一眼鄧布利多,好像快要昏倒了。
斯內普用陰森而充滿仇恨地聲音告訴了所有學生這個男人的身份。
“小矮星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