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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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裏克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的魔杖有些不受控製,它會偶爾發熱和顫動。這在魔杖的世界裏正常現象嗎?”他問。

    奧利凡德楞了一下,他向德裏克伸出手。

    “請把你的魔杖再給我檢查一下,格瑞多先生。”

    德裏克第二次掏出魔杖遞了過去。老人把魔杖舉到眼前細致地觀察、來回地撫摸。

    “這根魔杖依然百分之百忠誠於你,孩子。你用她施法會感到困難嗎?”奧利凡德說。

    “沒有,除了發熱和顫動,它……她和原來一模一樣。”德裏克回答。

    “那就沒有問題了。”奧利凡德滿意地說,“這是一根好魔杖,你可以繼續使用她。”

    “可是——”

    “坐下吧,格瑞多先生。”奧利凡德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我必須先給你講一些魔杖學的知識作為鋪墊。”

    “謝謝您,奧利凡德先生。”德裏克幹脆地說,把椅子拉到魔杖匠人前麵,和他麵對麵做好。

    奧利凡德淺色的大眼睛失去了焦距,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幾乎所有巫師都認為去魔杖店是為了在無數魔杖中選擇一根最適合自己的,”半分鍾後,奧利凡德說,“但對於我們研究魔杖學問的人來說,觀點就不一樣了,我們認為是魔杖在選擇巫師。”

    德裏克基本理解了他的思路。奧利凡德認為魔杖具有思想,那麽認為魔杖選擇主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了,隻要你是個巫師,就應該差不多能用任何魔法工具表現你的魔力。但最佳效果一定是來自巫師和魔杖間最緊密的結合。這些聯係是複雜的,最初是相互吸引,繼而相互探究經驗,魔杖向巫師學習,巫師也向魔杖學習。”老人說。

    “聽著就像朋友或者夫妻。”德裏克笑了笑。

    “在魔法的世界中,在沒有比巫師和魔杖更為緊密的聯係了。”奧利凡德微微睜大了眼睛,“至少我有生之年還沒有見到過。”

    “是的,請您繼續,我在聽著呢。”德裏克趕緊說。

    “巫師與魔杖的聯係是相互的,巫師會習慣於使用自己魔杖施法時的各個環節,魔力流經魔杖最終成為魔咒的每一個細節都會成為巫師的本能記憶,它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一旦更換魔杖,巫師就會感到不舒服、不適應,如同失去了一部分軀體,這是魔杖對巫師的改變。”奧利凡德用興奮的語氣說,“另一方麵,每位巫師也是不同的,他們的性格和思想反映於魔力,在一次次施咒的過程中,魔杖也在隨著你魔力的特性而發生細微的變化,和你愈發親密無間。雙方都在為彼此改變,你明白嗎?”

    德裏克有些聽懂了。

    “按照您的理論,這根魔杖。”他舉起黑檀木魔杖說道,“它在上一任主人使用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到我手中時,發熱和震顫則是這些改變的體現嘍?”

    “你理解的很快,格瑞多先生,就是這樣。”奧利凡德讚許道。

    “它代表什麽呢?”德裏克問,“您說魔杖有思想,它想向我傳達什麽信息?”

    “我不知道,”奧利凡德攤開滿是皺紋的手,“每根魔杖獨一無二,每位巫師獨一無二,每種改變獨一無二。哪怕我的家族數個世紀以來都經營魔杖店,也無法窮究魔杖學這門學科,它太深奧了,既神秘又複雜。”

    “好吧,謝謝您,先生。”德裏克帶著失望把魔杖插回口袋,“感謝您的魔杖知識。”

    “雖然有如此多的不確定,但有一點我很肯定,孩子。”老人說,“這種改變至少是無害的,你完完全全是這根魔杖的主人。”

    是啊,完全無害,然後我的手上就多了幾個燙傷的泡。德裏克腹誹了一句。

    “還有問題嗎,格瑞多先生?”奧利凡德問。

    “啊……嗯……最後一個問題,先生。”德裏克沉吟兩秒後問道,“現在我是魔杖的主人,它還會為我產生變化嗎?”

    奧利凡德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你怎麽確定那不是你為魔杖而產生的改變呢?”

    ……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德裏克、哈利和赫敏抽空就去地窖附近的走廊散步。很遺憾,除了成片惡意的目光,他們毫無收獲。德裏克收到的敵視遠超哈利——他在場地上的言論把整個斯萊特林都罵進去了,現在甚至有激進的斯萊特林學生躲在拐角處給他下惡咒。

    另一方麵,德裏克在斯普勞特教授辦公室的禁閉之旅也不甚順利,隱晦地打聽了兩次後德裏克意識到,斯普勞特教授可能對於奧利維亞霍克的信息一無所知,今年斯普勞特還不到60歲,奧利維亞從霍格沃茨畢業時,她都沒入學呢,兩人基本無法產生交集。同時,每一位教師都在自己辦公室的門上下了識別咒語和保護咒語,以他目前的魔法水平,很難在不驚動主人的情況下溜進辦公室。

    最重要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一個項目一天天地逼近了,壓力沉甸甸地加載到了德裏克的心頭。他對於自己的魔法水平很有自信,他認為自己不會有任何遜色於克魯姆或者德拉庫爾的地方。但在第一個項目中,比賽明顯不會是勇士決鬥這麽簡單無腦的內容,他將要麵對未知未知的事物,任何賽前的準備都有可能做無用功——要知道,以往的比賽中主辦方甚至會讓勇士麵對雞身蛇尾怪這種xxxxx級別的高危神奇動物,一個不小心命都會丟掉,甚至連裁判都無法掌控比賽。鬼知道這回主辦方準備用什麽稀奇古怪的危險玩意來考驗他們。

    大腦封閉術的練習在穩定地進步著,但也沒有產生質的飛躍,德裏克還是無法把握住腦海中快速閃過的畫麵,這就意味著他無法從大腦中獲取更多未來的信息。

    多種趨勢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種複雜的狀況。要是持續地無法獲取進展,他就將赤|裸裸地麵對在第一個項目,麵對幕後黑手的陰謀,卻毫無反抗的餘地。

    萬幸的是,在禁閉開始的第五天,德裏克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幫助。

    當天晚上他正在斯普勞特教授辦公室的軟椅上閱讀一本屬於禁書區的《強力符咒摘錄》時,一隻銀白色的大鳥穿過牆壁落在了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桌上,大鳥張開喙,吐出鄧布利多的聲音。

    “波莫納,請你把你把格瑞多先生帶到我這裏來,有一位客人要見他。”

    幾分鍾後,德裏克踏進校長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爐火邊衝他微笑的克萊爾格瑞多。

    “媽媽!”他又高興又激動,上前緊緊抱住她,“見到你真好!”

    “我很想你,兒子。”克萊爾用力攬住他的肩膀,“接到你的信,我立刻就安排壁爐過來了。”

    聽到克萊爾的聲音,德裏克頓時有了強烈的安全感。這十五年來,不論工作還是家庭,克萊爾都在他心中樹立起了一個強大而可靠的形象。在這樣令人憂心忡忡的關頭真真實實地見到她,德裏克真是長長了舒了一口氣。

    “您一定斯普勞特教授,”克萊爾鬆開德裏克向草藥課教授伸出手,“德裏克很喜歡您的課。”

    “你好,格瑞多夫人。”斯普勞特教授笑眯眯地說,“歡迎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召出一把扶手椅放在辦公桌邊上,等到他們落座,又端上了熱氣騰騰蜂蜜茶,然後不慌不忙地開口。

    “十分鍾前我接到魔法部的通知,有一位美國旅客即將抵達我的辦公室,我差不多猜到是您了,格瑞多夫人。”他說,“您是因為德裏克參加三強爭霸賽的事才臨時造訪霍格沃茨嗎?”

    “您猜的一點沒錯,鄧布利多教授。”克萊爾筆直地坐在椅子上,語氣鏗鏘有力,“我對這件事情充滿疑惑。”

    “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投進德裏克和哈利名字的人,如果您想說的是這個。”鄧布利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幹脆地承認。

    “您不覺得讓兩個未成年人參加這樣危險的比賽有失妥當嗎?”克萊爾的嘴唇抿在一起,“我希望讓我的兒子退出比賽。”

    “德裏克已經對我提出過同樣的要求,很抱歉,我做不到。”鄧布利多說,“火焰杯是一件古老而強大的魔法器物,它所締結的是非常古老的魔法契約,短時間內無法破解。恕我直言,等到我們找到方法時,本屆三強爭霸賽已經結束了。”

    “所以你準備什麽都不做嗎,鄧布利多校長?”克萊爾的言辭如以往一樣鋒利,“您是否感到期待,霍格沃茨擁有兩位勇士,大大增加了獲勝幾率。”

    斯普勞特教授愉快的眼神變成了驚訝和不滿。

    “親愛的格瑞多夫人,”鄧布利多說,語氣有點惱火,“霍格沃茨始終注重保護學生的安全,本屆爭霸賽由三國悉心籌辦,勇士們會受到磨礪,但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克萊爾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然後,出乎德裏克的預料,她並沒有繼續和鄧布利多針鋒相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校長。”她說,“我想和德裏克單獨聊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