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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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法國cervin個性時尚長筒襪。”海耶中將扯到鼻子底下嗅起來,貴夫人們看不過去了,義憤填膺地對他群起而攻之:
“惡心。”
“真不要臉。”
“還將軍呢,整個一花癡。”
“嘿,既然他好這口,把我們的脫下讓他聞聞?”
“他竟然嗅法國女人的臭襪子,真是賣國賊。”這句話是戈培爾夫人瑪格達兩眼噴著火說的,看來嗅絲襪也能反映出立場問題,嗅德國女人的香襪子是愛國,聞法國女郎的臭襪子便是叛國。
對於她們的聒噪,絕色女郎壓根兒就沒有理睬,她在海耶中將臉上摸了一下,鶯聲燕語:“帥哥將軍,這是法國頂級品牌,你弄壞了賠不起的。”
“名牌?呸。”
“有什麽了不起!”
“不就是一雙臭襪子嗎?”
“我也有名牌,壓了整整一箱子呢。”
“別吹牛,小心讓希姆萊查你丈夫有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
“還有嫖風。哈哈哈——”貴夫人們先是羨慕嫉妒恨,說著說著變了味道。
法國美女與海軍將領們打情罵俏了一陣子,故意用屁股蛋蹭了一下正襟危坐、偷看她的哈爾德,搔首弄姿勾魂攝魄地走向希特勒:“嗨,我的拿破侖。”
愛娃趕緊跑上前攔住她:“坐下說,嘿嘿,坐下說。”
美女轉爾向愛娃伸出如筍玉指,朱唇微啟:“啊,這位一定是約瑟芬了”。
“瞧你,說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愛娃忸怩作態,把她比做拿破侖夫人,讓她非常受用,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瑪格達一把打掉愛娃的手,像使壞的師爺一樣在她耳邊嘀咕著,愛娃臉色馬上變了,拂袖而去:“我才不要當那個朝三暮四的寡婦呢。”
美女暗笑著把手伸向希特勒。她的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讓他想起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海軍司令雷德爾起身為她搬椅子,她乘勢坐在元帥的沙發上,雙手吊在老元帥脖子上嬌滴滴地說:“老帥哥,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幹嗎那麽客氣呀。”
她翹起二郎腿向賴勒中校隨意一瞥,中校馬上掏出香煙遞過去,又忙不迭地送上火種。絕色女郎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美麗的煙圈,男人們閉著眼睛吸吮著,女人們在空中亂抓,仿佛那虛浮的煙霧是美軍的毒氣彈。
不知是哪個官太太咕嘟了句不敬之辭,雷德爾元帥猛然站起來咆哮:“不準說海倫小姐的壞話,有本事你去炸毀巴拿馬運河!”
貴夫人們一下子老實了:乖乖,真看不出這個風騷狐狸精有天大的本事,竟然炸毀了巴拿馬運河,為帝國立下了蓋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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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國土像一隻攔腰斬斷的毛毛蟲,斬斷的地方就是舉世聞名的巴拿馬運河。
運河橫穿巴拿馬地峽,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被譽為世界七大工程奇跡之一。沒有運河之前,從紐約行船到舊金山,得繞道南美洲最南麵的合恩角。運河修成後,航程一下子縮短了15000公裏。
法國人在蘇伊士運河上賺了個盆滿缽盈日日贏,修運河上癮了,又跑到拉丁美洲施展武藝。本來吧,美國與當時的哥倫比亞政府達成了修建巴拿馬運河的協定,可是美國在加利福尼亞發現了大金礦,成天忙著挖金子,挖運河的事那能顧得上?於是,法國人乘機插上一腳,把修運河的事攬了下來。
法國人出動來自55個國家的4萬施工大軍,在潮濕悶熱、交通閉塞、地形複雜,毒蟲遍布的熱帶雨林忙碌了好幾年,快挖通時一聲驚雷打破了法國人的好夢:由於地球自轉慣性,大西洋比太平洋水位高出了7米。
也就是說,在巴拿馬根本不可能修蘇伊士那樣的海平式的運河。如果在一頭高、一頭低的情況下硬要挖通這條河,不光因水流湍急不能行船,在日積月累的衝刷下,一半巴拿馬將變成海底的淤泥,造成一場巨大的生態災難。
法國人哭天抹淚了一陣子後便唱起了重頭再來。技術上的難題畢竟好解決,花點銀子改變設計就行了,人的問題就不那麽好辦了。美國人一直把美洲當成自己的後花園,法國人跑到這裏搞工程,沒有美國人的事,他們當然心裏不舒坦,無事便要生非,變著法兒拆法國人的台,唆使當地人偷水泥、盜鋼筋,當釘子戶,磨洋工。美國運營的鐵路貨運專門丟法國人的東西,客運部門就是不拉修運河的民工,讓你回不了家。
關健時候法國人也給自己添堵,貪汙受賄層出不窮。
硬著頭皮掙紮了一段時間後,法國人實在幹不下去了,於是停工拍賣開鑿權。美洲的地頭蛇——美國毫無懸念地重新得到了開鑿運河的權利。法國的幾個億就這樣白白扔進大海裏,連聲謝謝都沒人說。
美國人修通了運河,但巴拿馬人不讓使用:既然運河建在我的地盤上,按照誰的地盤誰作主的國際慣例,你得分一半錢給我。
美國當然不幹了,你丫的明搶呀?我修運河替你安排了多少下崗職工?還提高了你的知名度。在此之前,地球人知道巴拿馬是哪根蔥呀?你還分錢?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有一天,一個在巴拿馬運河當警衛的美國人吃完西瓜沒給錢,被西瓜老板糾集當地人一頓胖揍。美國人以此為由頭派出部隊將巴拿馬按在地上打得連連求饒,結果,美國人不僅讓運河投入營運,還以安全和便於管理為名,把運河兩岸十英裏的地方都劃到自己名下,儼然成為國中之國。
巴拿馬運河是人類智慧的結晶,為升降階梯水閘式運河,湖麵高出洋麵26米。運河兩邊各有三座水閘,船從大洋進入水閘開始從上麵往水閘放水,水漲船高,一級一級上浮,直至到達頂點。下水時相反。
運河運行需要大量的水,水從河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巴拿馬屬於熱帶,雨水非常多,運河上麵是麵積430平方公裏的加通湖,源源不斷地為運河提供水源。
襲擊巴拿馬運河完全是希特勒的主意。他認為德美即將開戰,屆時美國的大部分海軍將從太平洋轉移到大西洋,而巴拿馬運河是美軍艦隊的必經之路,隻要掐斷這條大動脈,那怕是讓運河關閉幾個月,美國人就會幹瞪眼。而且,襲擊巴拿馬運河具有強大的轟動效應,敲山震虎,讓三心二意的南美洲國家對德國懾服。
1942年6月,一艘日軍潛艇攜帶水上飛機悄悄地靠近美國西海岸,在俄勒岡州的森林中投擲了兩顆小型燃燒彈,引起了森林火災。受這件事的影響,德國海軍總部滿懷希望地向日本海軍省虛心請教,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辦法用到巴拿馬運河上。
德國人好話說了一籮筐,日本人終於吱吱唔唔地承認,他們也在打巴拿馬運河的主意,辦法是用更大的潛水母艦、搭載更大的飛機轟炸水閘。海軍省的一個官員讓德國人灌醉以後透露,一年後他們排水量4000噸的超級潛艇完工,到時候邀請德國海軍參加襲擊運河。
日本的計劃不過爾爾。一年後?一年後黃花菜都涼了。德國決定自己幹。
德國最後確定的計劃是派出裝滿炸藥的超小型潛艇,從加勒比海進入運河。先經由利蒙灣內長約11公裏的進口航道,通過連續3座水閘將船隻升高26米,進入加通湖。
這裏麵存在兩個問題:一是潛水艇如何進入運河;二是炸藥起爆的時間。第一個問題很快解決:在超小型潛艇頂部安裝磁性吸附裝置,貼在油輪或軍火船上底下。第二個是起爆時間要控製在到達加通湖的最後一個船閘。如果太早在航道內爆炸,隻能造成阻塞,美國人很快就會修複。假如太遲在加通湖內爆炸,至多增加了一次沉船事故。
關健任務便落到德國海軍招募的海外特工、美麗絕倫的海倫小姐身上。
巴拿馬美軍服務社新來了一名美麗絕倫的法國女郎:萊奧莉娜小姐,讓美國的這個海外領地騷動不安起來:高官和大老板們想著一試為快,普通人想著一睹為快。
萊奧莉娜是海倫的化名。每個禮拜一是海倫小姐休息日。這天,她總是提著一隻黑色的箱子到戒備森嚴的湖邊釣魚。美國憲兵們在仔細檢查箱子以後,照例在她的美臀上摸上一把,說:“祝你釣到一條比約翰遜的球還要粗的魚吧。”
“好吧,到時候你們就吃約翰遜的球吧。”海倫嘻嘻哈哈。
約翰遜是美軍招募的巴拿馬警衛,據說他的球足足有28寸,人稱球王。不過海倫沒見過,她那麽漂亮,絕不會和一個警衛上床的——那怕他的球再大。
海倫坐在長長的堤岸上,從黑箱子裏取出漁具專心釣起來。間或有的水兵向獻殷勤,但聽到這位大美人被基地司令包圓了時,隻得怏怏地離開。
晨曦中的加通湖,靜謐、神秘、如同蒙上麵紗的新娘,令人神往、令人企盼、令人羨慕。
加通湖碧綠得醉人,水光瀲灩,煙波澹蕩,空氣清新,風景如畫。在湖區除了有節奏的引擎聲,聽不到船舶鳴笛,看不到一間房屋,沒有一條小船或遊艇,更沒有工廠企業,就連農家淡淡的炊煙都沒有。時常有些水鳥飛翔著、歡叫著,出沒於岸邊植被之中。一切是那麽寧靜安詳,唯有青山和綠水,唯有淡淡的薄霧繚繞於山水之間。
如此人間勝景,又地處運河之中,假如換成某些國家,早就大興土木建成度假山莊,再搞些豪華遊艇創收,有關部門可以守著寶地輕輕鬆鬆大撈一把了。但是,美國和巴拿馬人卻依然刻意保留著一方人間淨土,不會為了眼前利益而犧牲環境。
其實,在民主國家還有這樣的因素:就算你大興土木修這修那,但自己撈不到一點好處,既沒有回扣也得不到紅包,不能暗箱操作,也就樂得清靜、無為而治了。
8月下旬的一天,海倫接到密信,驚悉德美開戰在即。她本是上一次大戰德國軍官與法國母親的產物,雖然從沒有見過生身父親,基因裏還是帶著德國情節。她潛伏到這裏三個月,飽嚐了寄人籬下的滋味,受盡了美國鬼子的壓迫,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海倫立即行動起來,她關緊門窗,小心翼翼起出無線電遙控起爆器箱子,這個箱子與她經常提著釣魚的那個一模一樣,目的就是魚目混珠帶進湖邊。她的瞞天過海計已經收到效果,在最初的幾次檢查後,美國大兵早就見怪不怪了,每次連看都不看,揮手讓她通過,還開著重口味的玩笑。
海倫提起沉重的箱子,按壓著砰砰直跳的胸口,毅然決然地出門。半路上有個好心人讓她驚起了一身的汗:“萊奧莉娜小姐,這箱子看來挺沉的,我來幫你好嗎?”
她咬緊牙關提著重達35公斤的箱子,又得盡力裝得跟平時一樣,累得腿子直打彎。前麵就是檢查站了,她的心狂跳起來。
“別跳了,寶貝。“她硬著頭皮前進。密信裏還說,她並不孤單,有自己的同誌暗中保護她。但願這不是安慰。上帝保佑。
“請打開箱子。”一個臉橫肉的憲兵指著箱子說。
“什……什麽?”海倫被驚呆了,這一個多月來從沒有檢查過箱子,今天怎麽了?渾身的血一下子湧上頭,她差點站立不住了。
一個紅臉警衛在十米外喊叫:“萊奧莉娜小姐,司令找你。”
“什……什麽?”海倫再次犯傻。那人幾個大步過來一把拽起她,並提走了箱子。
海倫正想掙紮,對方低聲說道:“聽著!姑媽病了,讓我們奔喪。”
聽到自己人的暗號,海倫一下子癱軟在他身上,全身像澆透了一樣。
兩人到了沒人的地方,海倫撒起嬌來:“你為什麽不早點現身,三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今天差一點……”
“你沒發現加了崗哨?你沒感覺到形勢緊張?你應該想方設法坐上一輛軍官的車通過關卡。憑你的美貌這不難辦到。而你……”
“我……”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住口!由於你魯莽行事,我不得不現身,這樣一來,我潛伏了幾年的心血白費了,戰前我就來到了這裏,你知道不知道?”對方簡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哽咽起來:“忍辱負重好幾年呐。”
海倫明白了,這是戰前埋設的地雷,隻有到了萬不得已時才爆炸。剛才出手相救,給美國的反間諜機構留下了蛛絲馬跡。完成任務後她可以一拍屁股走人,而人家隻能繼續留在這裏,每天提心吊膽地等著反間諜人員敲門。
“要不,我倆共同來完成任務,然後一起回國?”海倫安慰道。盡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