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超級辣椒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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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寒氣逼人,大家擠得緊緊的喝酒驅寒,元首坐在離爐子最近的地方,前麵烤得冒汗後背冰冷徹骨,心裏更是焦急如焚等待貝洛,隻嫌時間過得太慢。
哈爾德過來陪元首下軍棋,實際上他是討教來的,這是他一輩子的習慣:凡事都要弄明白。
哈爾德:“我的元首,敵人也有防毒麵具,萬一你的辣椒不靈光怎麽辦?”
希特勒凍得結結巴巴,因哈爾德這個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老萬事通向他請教心裏美滋滋的:“我的黨衛軍士兵們戴的是氧氣瓶,俄國人頂多有幾個過濾式的防毒麵具,它能過濾掉味道嗎?”
“高,實在是高。下棋。”哈爾德豎起大姆指。讓他誇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西伯利亞的初冬,草地蒙著一層薄薄的霜,透過霜看到下麵僵化的土地,硬凍而幹裂。東方剛透出魚肚白,西天布滿了黑色的雲霧,雲霧越來越近,變成幾百個慢慢變大的小黑飛,在初升太陽照耀下閃閃發亮——那是龐大的直升飛機群。
堡壘裏熱鬧非凡,第二坦克軍團、黨衛軍北方師,前來增援的第一坦克軍團軍師長,還有匆匆忙忙趕來的各特種部隊主官都站著筆直,聆聽元首的指令,聽從元首的調遣。幾個臨時拉來的記者們一邊狼吞虎咽吃早餐,一邊麻雀般興奮地嘰嘰喳喳。軍官們看清了他們的元首能勢利眼到什麽地步,希特勒一看到特種部隊立刻就像馬克?吐溫裏的人物瞧見了百萬英鎊,笑容滿麵地招呼:“你們幾位是今天的明星,今天的仗全靠你們啦,來來來,站前麵來,我要親自和你們握手。”
哈爾德悄悄對別人吹毛求疵:“難道還有不親自握手的嗎?”
他握著黨衛軍防化部隊旗隊長穆勒上校的手說:“嗯,肥嘟嘟的養眼啊,你們不久前讓*聞風喪膽,今天也要讓布爾什維克魄蕩魂飛,能做到嗎?”
“忠誠吾之榮譽!”師哥旗隊長唾沫星子下雨一般落到元首臉上。
他抓著直升機聯隊長菲斯克中將的肩膀誇獎道:“啊,傑米揚斯克見你還是少將,這麽快就少升中了呀。”
“謝元首栽培。”為了避免唾沫渣落到元首臉上,他乖巧地扭轉過頭,不料元首誤解了他:“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信心不足啊。”
下麵是臼炮獨立團團長西斯特上校,希特勒冷淡地點了下頭,將手伸向特別列車炮團的哈默少將。不甘寂寞的臼炮團長上前一步擋在前麵抱怨起來:“我的元首,人家往上走,我卻由年初的少將降為上校,我感到不公平,不公正。”
“噢,為什麽呢?”希特勒皺眉。臼炮團長嚷嚷:“因為你炸毀了多拉大炮,讓堂堂少將指揮幾門臼炮,人家以職銜不符為名降了我的職?”
希特勒臉色一變,嘲弄道:“有什麽不公平的?昨天進攻,你的卡爾臼炮一炮沒打,翻到陰溝裏去了,你還有臉喊冤叫屈。”
上校團長叫喚起來:“我的元首,你這樣說真是不公平,不公正。自重120噸的卡爾自行炮要抵近射擊,說是自行炮每小時才走八公裏,這還是今年生產的柴油機型的。昨天的進攻維持了三個小時便瓦解了,我的炮才走了一半的路……”
“行啦,我知道啦。”希特勒不耐煩地將他扒拉開,把手伸向下一位。參謀長斯特爾茲湊到耳朵根說,元首怠慢了人家,昨晚,臼炮團長在暗夜和遍地的坦克殘骸掩蔽下,已經把兩門臼炮運到前沿射程以內,隨時都能投入戰鬥。
希特勒“噢”了一聲,繃成鐵皮的臉鬆動了,參謀長越說越興奮:“臼炮團長把炮埋伏在一號堡壘與二號堡壘接合部,等戰鬥一打響,他就能切斷兩個堡壘間的聯係,阻隔敵人的援軍。這是現代版的特洛伊木馬計啊。”
希特勒臉上一下子笑成了牡丹花,轉回身子使勁握著臼炮團長晃悠著。一件疑難雜症讓人家排除了,他怎麽能不高興呢。
“等打完這一仗,我恢複你的少將。”他不容置疑地說。“謝謝。”上校敬了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還嫌不能表達心情,又補了個標準的納粹抬手禮。
已經被閃了兩道的是280mm特別列車炮團的哈默少將。列車炮戰鬥全重218噸,用2台12輪鐵道車運輸。列車炮炮長41.23米,為了防止炮管像麵條一樣軟下來,炮管是兩截連起來,細管套進粗管的。這是今天最先登場的明星武器。
晨霧彌漫,秋天的暖意還沒有逝去,幾片枯黃的葉子孤獨的掛在枝頭,隨著幹澀的西北風搖拽。鳥兒們也都飛走了,寂寥的空中隻剩下烏鴉那惹人心煩的叫聲。
沿托木河矗立著雄偉的鋼鐵城垣,環形人工峭壁、外壕,陣地前沿還埋設著*和鐵絲網,此刻,在第三帝國元首眼裏,這些已經成了殘垣斷壁,他興致勃勃地念誦起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仿佛有意與德國元首唱和,鋼鐵長城一號堡壘也隱隱約約傳來歌聲,蘇軍伴隨著手風琴唱起了低沉而悠揚的歌曲《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歡樂》:
往日閱兵的呼喊,
還在耳邊回蕩,
最後決戰的槍聲,
夢中震響。
你是我的希望,
你是我的歡樂,
你在戰士們心中,
我親愛的莫斯科。
祖國優秀兒女,
穿上灰色的軍衣,
眼中燃燒著怒火,
意誌堅定不移。
多少年輕戰士,
倒在冰天雪地,
生命一息尚存,
戰鬥不息。
在莫斯科以東3460公裏的地方,一群背井離鄉的保衛者們發誓要保衛莫斯科,與其說是決戰的信念,不如說是無奈的發泄,以及對家鄉親人濃鬱的思念。至於這個國家和他們個人的命運,正如歌中唱的:最後的時刻到了。
今天的進攻即沒有成群的機群,也沒有的排山倒海的炮群,三列蓋著偽裝網的280毫米列車炮開過來了,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撤出偽裝網,鋪設固定炮位的鐵軌,幾十分鍾後列車炮就位,彈藥車從對麵緩緩開過來停在巨炮前,一個士兵踮著腳摘掉了炮口罩,專用00多公斤的炮彈推過來,三個士兵從保溫車廂裏用小推車推來*。身管搖平,開始裝彈,液壓裝置啟動,身管揚起,技師檢查列車炮的油壓、氣壓是否正常,發射準備完成,捂耳朵,開炮!轟隆隆——
今天的炮彈前麵套著一塊圓錐形的東西,那是帝國最高機密超級辣椒*。這種印度斷魂椒混合著丙烷,丁烷,丙烯等比空氣重的可燃氣體,混雜著少量芥子氣和微量沙林打擦邊球,將成為克敵製勝的逆天武器。
隨著悶雷般的巨響,古斯塔夫列車炮炮彈飛向三十公裏外的一號堡壘,炮彈落在鋼鐵城牆前幾十米的地方,炸出一個寬6米、深3米的大坑,騰起高百米的煙團被強勁的西北風吹向堡壘。十幾分鍾後,第二發炮彈越過城牆落到蘇軍卡秋莎火箭炮陣地,一發下去,爆炸的氣浪將周圍十幾米的炮連同卡車統統掀翻,緊急奔向炮位的炮手們突然聞到辛辣到窒息的氣味,幾秒種內皮膚紅腫、起泡以至潰爛,嘴裏像灌了開水,氣管仿佛用燒紅的火鉗子往裏捅,一直燒到肺子裏,更要命的是眼睛睜不開,一群瞎子怎麽打仗啊。
在高空直升飛機的引導下,第三發炮彈正中目標,200公斤炮彈雖然沒能穿透200毫米鋼板,但攜帶的超級辣椒從孔隙裏衝進堡壘裏麵,無孔不入地向各個地方沉降。
十幾分鍾後,兩門超級臼炮也準備就緒。“雷神之錘”超級臼炮重達124噸,全長11.15米,高4.78米,寬3.16米,重型*以大角度墜落可擊穿2.5米的水泥碉堡和35厘米厚的鋼板,最可怕的是這麽大重量和體積居然還可以在地麵以自身動力行駛,屢次參與重大作戰行動,布列斯特要塞的牆壘曾在它麵前坍塌,塞瓦斯托波爾的炮台曾在它麵前顫抖,這次又要大顯神威了。
600毫米炮彈狠狠地咂到堡壘院子裏,隨著寬300米、高170米煙團,堅實地麵上炸出一個寬15米、深5米的大坑。第二發2.2噸的重型混凝土破壞彈擊中了3號炮塔。3號炮塔由四門305毫米艦炮組成了兩個雙聯裝炮塔,炮塔外附有406毫米的裝甲,炮塔以下永備工事的混凝土保護層厚達四米,而且這樣喪心病狂的炮台在鋼鐵堡壘每隔幾公裏就有一座。炮彈把炮塔炸得變了形而無法轉動,喪失了作戰能力。第三發鑽入了堅固建築的內部炸開,引爆了彈藥庫,巨大的爆炸竟然將十幾噸的炮塔蹦起幾十米高。
可惜,威力超群的兩門超級臼炮隻打了六發炮彈。
進攻開始了,希特勒一夕三驚,好不焦躁。剛開始蘇軍隻當是零星炮擊,沒有理睬。十分鍾後反應過來了,於是集中所有炮火全力反擊,頭一輪炮火就把躲藏在眼皮底下的兩門超級臼炮送上了西天,蘇軍的遠程炮迫使280列車炮躲避到射程以外裝填炮彈,玩打一炮換一個地方的把戲,射擊精度和頻率受到影響。
眼看蘇軍的火力越來越猛,希特勒坐不住了,衝直升機聯隊長菲斯克中將吹胡子瞪眼:“直升飛機怎麽還不出動?看熱鬧啊!”後者木了一下蹬蹬蹬跑出去,片刻又跑回來哭喪著臉說,敵人的防空火力太猛,低空飛行的直升飛機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誰讓你低空飛機啦?你飛高點呀,然後把捆著特種*往下一扔就行啦。”希特勒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耐心解釋。
菲斯克中將還是一個勁地搖頭,在密集的對空火力麵前,直升飛機無異於飛蛾撲火。他不敢得罪元首,極其勉強地說,可以出動幾架旋翼機試一試。
一直與將領們在地圖上排演的哈爾德這時踱過來,推了推眼鏡文縐縐地問:“我的元首,有一事我需要請教,*是不是依靠磁力裝置固定在炮彈上的?口徑,不,圓錐底部凹陷部分應該能套在150毫米炮彈頭上吧?”
“幹什麽?”希特勒警惕地望著他,哈爾德的請教後麵是不懷好意。果然哈爾德抖包袱啦:“幹嗎讓直升飛機去送死?如果在半路上被擊落,或者操作不當還沒起飛就爆炸,我們這些人往那兒躲?我的意見,用大口徑野戰炮準確射擊,在敵人堡壘周圍形成大團的辣椒霧團,要不了半小時敵人就掛啦。”
希特勒啞口無言,但不能在眾人麵前輸麵子,於是就坡下驢:“總參謀長言之有理,現在,我要起草一份給蘇聯外長莫洛托夫的回信,你代我指揮。”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哈爾德大聲發布命令,唯恐別人聽不見:“我命令,所有的150步兵炮全部摘掉觸發引信,換裝延時引信,小心翼翼把那些個寶貝扣在彈頭上,記著,一定要非常小心,萬一把那東西引爆了,我們大夥兒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啦。”
半小時的急速射擊,敵人的鋼鐵城牆掩沒在煙霧中,半個小時後,蘇軍的炮火隻剩下孤零零的*了。
外麵炸營似的哄哄叫,一股辛辣的氣味飄過來。參謀長斯特爾茲衝進來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大炮炸膛啦,辣椒*爆炸啦。”一秒鍾的啞然,然後滿屋子人們哄的一下作鳥獸散,薇拉藏在了床底下,鮑曼以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敏捷一頭紮進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