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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王二毛這潑皮的訛詐,香草娘很是無奈。老相好去了該去的世界,手邊的零花錢有點短缺。王二毛對她倒是真的上心,時不時的給錢給她接濟接濟。
香草娘離開丈夫旺財就一路采摘路邊的野菊花戴在頭上,王二毛相邀的地點,就在那有著成片成片的芭毛花,早已斷流的一條小河邊。
香草娘在村裏是數一數二的標致人物,要是她在山外,不定還可以找到大富大貴的好人家呢!想到自己那慫樣的丈夫旺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氣有什麽用,誰叫自己爹娘窮。旺財家在村裏也算是比較殷實的人家,雖說錢財不多,但是卻也沒有缺吃少穿的。
在當年旺財老娘用一籃子雞蛋,就換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村裏人有羨慕的,也有妒恨的。都在背地裏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也就是這樣,那些個不懷好意的家夥們,特別是那死鬼閻屠戶。用一斤二兩肉就把她輕易的搞到手,想起閻屠戶,就不由得想起鍾明發。
實話,在村裏最令香草娘看得上眼的也就是鍾明發。他渾身有一股子用不完的勁,特別是那敦實高大的身板和冷峻不凡的模樣,可以說在全村無人能及。
在香草娘剛剛來的時候,冷不丁的瞥看到年輕時期的鍾明發,對方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吸引她的關注。村裏有什麽大事,小事婆姨們在紮人堆的時候,大家夥說說笑笑,她的視線,隻要落在鍾明發的身上,就沒法挪開。打心底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茲生在腦海裏,這種感覺就像一隻毛毛蟲,肆意的爬在她的身體肌膚上,癢得難受。
香草娘每一次看見鍾明發,心就會莫名的亂跳,連話都不會說了。
話說,神女有心襄王無夢,香草娘對鍾明發這點小小的心思,隻有她自己知道。
鍾明發麵上冷酷,對誰都一樣。無論香草娘怎麽想方設法的接近,都遭到他冷漠的拒絕和無視。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麵上凸現的是傲嬌漠視一切的神態,但是內心是相當的脆弱。她習慣身上聚焦了眾多各種目的目光,對於鍾明發的冷酷,很是生氣。
為了報複鍾明發和那慫樣的丈夫,她給閻屠戶勾搭在一起。
鍾明發在閻屠戶家,幫助閻屠戶驅逐煞氣。
鍾明發發現,閻屠戶不但是因為身上欠下太多的命債,還一直念念不忘一個人。
當鍾明發把閻屠戶身上那股邪氣驅逐掉時,閻屠戶對他說出了一個名字。之後閻家的人進來,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閻屠戶死了,香草娘沒有感到失落,相反她覺得少了一個糾纏的臭男人。
閻家是村裏的大戶人家,作為鄰居的香草娘和丈夫還不得買一刀草紙,去蒙混一頓油水餐來吃。
鍾明發在宴席間,豪氣萬丈,大碗大碗的喝酒。對她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態,在香草娘的記憶裏,就隻有那次她借故感謝鍾奎,去鍾明發家裏時,他臉上才似笑非笑的有了那麽點笑意。
一邊走一邊瞭望,看看快到目的地了,香草娘故意一屁股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休息。目的是想吊王二毛的胃口,在她的計算裏,對這些個臭男人就得使招。要若即若離,不能讓他們對自己產生厭煩和枯燥感。
王二毛今天喝酒了,臉上是滾燙滾燙,那顆心也是熱乎熱乎還有些激動。他不止一次踮起腳,遙望香草娘可能來的方向。
王二毛家裏是有老婆的,可惜是病秧子,連年咳嗽阿血,整個人跟一根幹臘腸似的。
香草娘和王二毛在芭茅花鬼混,在家裏的香草,卻在想法幫助鍾奎逃離囚禁室。
門口時候的漢子,不敢輕易的放鍾奎出去。
這漢子是一個單身光棍,還是受香草娘的囑咐。才這麽忠心耿耿的連尿都沒有去阿一泡,就那麽死眉瞪眼的盯著門口不挪步。
不知道怎麽回事,漢子總覺得鍾奎身上有一股邪氣,這種邪氣說不清道不明。要不然香草那麽好看的女娃子,也會被他迷糊得上上下下的瘋鬧。
香草把爹偷偷給用來買水果糖的錢,買了饃饃給鍾奎吃,還給了守門的漢子。
漢子也喜歡香草娘,但是隻能是心裏偷著喜歡,不能實現心裏的淫念。在他的心目裏,香草娘就是女菩薩,仙女下凡那種。所以她哪怕是支個嘴兒,他也隻能是惟命是從。
香草對於娘的所作所為,還是有些察覺,隻是礙於家醜不可外揚的理念,才一直隱忍在心裏,沒有告訴老實巴交的爹。
有時候爹出工,娘就指使香草在院壩裏玩,隨後就會有一個麵生的叔叔來家。娘說,大人要談事,小孩子不能聽,就讓她去院壩玩。如果看見爹或則是誰來了,就大聲咋呼。
完事後娘就給香草買一角錢的水果糖,看著十個花花綠綠的水果糖,香草喜滋滋的剝開糖紙,送一顆在嘴裏,慢慢的用唾沫融化它。
香草最喜歡的還是那花花綠綠的糖紙,水果糖吃完了。香草舍不得扔掉糖紙糖紙,就把它折疊得整整齊齊,卡在一個厚厚的書籍裏。書籍是爹喜歡翻看,卻不認得幾個字的什麽語錄。
香草從爹的口裏得知,爹很小的時候,家裏很有錢。因為兵荒馬亂,有一次來了一批土匪,把家裏的值錢的東西都搶光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潦倒也比別人家有氣勢。要不然香草娘,也不會答應嫁給悶葫蘆似的旺財。
香草告訴門口漢子,說她娘讓他去一趟,在山穀那邊等他。
漢子一聽感覺有點突然,也有些不真實。但是看香草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來的,就樂嗬嗬的跑去了。
漢子一走,香草就趕忙把鍾奎扶了出來。此時的日頭有點毒辣,映照著他蒼白的麵龐,顯得越發嬴弱不堪。
“鍾奎哥,你能走嗎?”香草擔心的問道。
鍾奎強打精神,貪婪的噏動鼻翼,呼吸著清新薄涼的新鮮空氣。微閉的眼眸在適應外界炫目,有點刺痛的光感之後,努力出聲說道:“能行。”
鍾奎說能行,那就能行。
香草瞅瞅四下無人,就半攙扶半擁住的和鍾奎,往樹林密集的山路走去。此時正是豌豆胡豆爬滿坡的時節,坡地裏多得總也扯不完從草們,牽袢住那些個愛嚼舌根子的婆姨們。
村裏也有男人閑不住,出了遠門。他們大多數是去給人做挑夫,挑夫很辛苦的。挑的都是一些石塊什麽的,那些有知識的城市裏人,稱之為是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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