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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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紫藤酒店,紫藤設宴招待了葉紫,也算是餞行。

    紫藤說,沒叫二虎來。

    葉紫說,姐,你要是叫姐夫來,我就不吃這頓飯了。

    紫藤回憶著說,記得嗎?那時,你很小,被黑姐欺負時,我打那地方走,就留意你了。你沒有殺過人,雖說要判你徒刑,但通過找律師,認真推敲細節,對照法律條文,給你打好了官司。你說姐為你花錢,也沒花多少。紫藤的眼睛發紅,拉著葉紫的手又說,妹呀,你這葉紫的名字,還是到酒店來,我給你起的吧?你這名字和我的名字就隻差一個字,我們雖不是親姐妹,可以說也勝似親姐妹了。打從你到我公司,跟我一起經營酒店到開發項目,也十餘年了。這十來年,你就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見到你,姐心裏就舒服。紫藤說著,哭了起來。

    葉紫心裏更加難過,她摸了摸紫藤,說,姐,這些年來,你既是我姐又像母親一樣關心著我,心疼我。前幾年,咱倆相依為命開酒店,也沒有覺著孤單,現在我要走了,心裏忽然覺著失落得太多,心裏真是割舍不下呀。葉紫淚水漣漣,擦了一把,又咬了咬牙說,姐,你身體不好,吃飯少,胃不好,家裏又有孩子,還要為公司操心。你得保重身體呀!

    紫藤看著葉紫,真的很傷心,擦了一把眼淚,嘴唇顫動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葉紫又說,從平時看,姐夫還是十分疼愛你的,你也得珍惜。但姐,你人太好了,心地是那麽的寬容和善良,我走後,你要多個心眼,我是擔心姐你會受傷害呀。

    紫藤又握緊了葉紫的手,把頭點了點,嗯了兩聲。這時,紫藤的胃也痛了起來,她一手拉著葉紫,一手捂著胸部,已經泣不成聲。

    菜上上來了,是“八寶羹”。這是一罐湯,是商城名菜。這道菜,先是用山野雞清燉,放入紅棗、玉米、白蘿卜、胡蘿卜、黑木耳、白木耳、蝦仁、花生米。並配有一首小詩述之,即:玉米蘿卜黑木耳,清湯揚起花生米;入口蝦仁嫩如脂,紅棗浮出八寶羹。這道湯在紫藤酒店,多是生日備品,有祝福祝壽之意。今天分別,紫藤專點此湯,也是表達姐姐對妹妹的關愛之心。

    後又上一籃子,做成一舟狀,內是龍蝦,上有船帆,叫“一帆風順”。再上一豆腐做成的寶塔,也是商城名菜,叫“福壽餅”,是依照縣城崇福塔而製,黃安也給這道菜製過一首詩:崇福塔成明朝中,青藤環連牽紫藤。他年杜甫若有緣?祝酒福淚吟詩成。這道菜,祝福和情意並茂,當時吟此詩時,紫藤在場,覺著此詩雋永秀麗,意深情長,拉著葉紫的手說,黃安來晚了,要是來得早,給妹妹起名叫青藤得了。黃安說,我是附庸風雅,真大才還是紫老板。說得大家興高采烈。

    葉紫說,姐,別上菜了,夠了。

    紫藤說,豈有三個菜待客之道的?更何況,今天把這般貎美才俊的妹子送給黃安,說實話,我是舍不得呀。這黃安真有福氣,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呀。

    姐,別笑話妹子了。葉紫說,在別人眼中,我倆是臭味相投。我為何要嫁黃安?這黃安心好,跟姐的心一樣,軟得像豆腐。再者,黃安家苦,人也苦,我們是你這個藤上結出的兩個苦瓜。

    這麽一說,才把悲傷離別的情緒衝淡了一點,紫藤也笑了,她擦了一把淚說,盡胡說,這麽說,我成你們的媽了,我有這麽老嗎?要是那樣,我不就成了老太婆了?

    葉紫覺著比喻得不太合適,也笑了起來。

    吃過飯,紫藤說,你就別坐飛機了,姐沒有送你什麽東西,剛買了一輛寶馬車,要價八十八萬,很吉利,就送給你吧?

    葉紫很高興,心裏又是一熱,抓著紫藤的手說,太感謝了,大姐心裏還放不下葉紫呀。

    紫藤說,按說錢,黃安現在有了一定的發展,其趨勢比我在東莞還好。我除了酒店還平穩賺錢外,其他幾宗生意都已委頓。近期,我找到了邱菊,邱菊說,近年凡爭取項目都必須招投標,十分正規,利潤很薄,針對這種現狀,要想發展,必須闖入高科技行列,以高技術爭市場。對這一塊,我正在物色人才,也需要大的資金。

    我不需要錢,姐,就別說了。

    不管公司多艱難,也不能虧待你,你跟我十多年,為公司賺了多少錢能算得出來嗎?紫藤說,但自從算股以後,除每年付股息給你外,我想,你人也走了,股份也得撤。這撤股,就給你二百萬吧?

    那不行,我不要,股份也不要了。葉紫說,十多年了,姐沒虧待我,哪年沒給我十萬八萬的紅包?隻是葉紫不細錢,覺著一人吃飽全家幸福了,也沒放在心上,也就胡亂花了,用來購買衣服、化妝品,還有娛樂,全花了。你別給我錢,給我也沒有用,也是花,還是放到你這裏,就算是小妹求你了。放你這裏,也還有一點點牽掛。

    話說到這個份上,紫藤也沒堅持,隻是說,好,算股吧?隨後,把車鑰匙交給了葉紫說,你要保重呀!要常跟我通話,我想你。說過後紫藤又一把抱住了葉紫,說,紫兒。結婚時,一定要叫姐參加,嗯,我就是這一個心願了!

    葉紫說,姐,你就跟我母親樣,能不跟你說?

    葉紫肩掛了紅色小皮包,跟紫藤打了招呼,說,我走了,姐,你要保重呀,千萬要保重,別叫我牽掛!

    紫藤說,知道了,走吧,走吧!紫藤用手揮著,把頭往後扭了過去。

    葉紫走了,紫藤哭了,大聲地哭了。

    二虎把門推開,走了進來,拉著紫藤說,藤兒,怎麽了?葉紫走了?

    紫藤把手一甩說,都是你作的孽。

    二虎說,你傷心,我知道,就像我跟黃安哥樣。黃安走,我也傷心地哭過。但回頭來看,我們做對了,黃安不走,現在他能混好嗎?就像我老家商城那裏山美,水美,是個鳳凰窩,是塊臥龍地,但如果我們都擠在家裏,到現在也不可能混好呀。隻有走出去,才能混好。這是真理。

    紫藤把淚擦幹,對二虎說,黃安走,是我趕的。可葉紫走,是你趕走的,你存的什麽心,難道我不知道嗎?葉紫走了,你就可以安心地當你的總經理了。這一點我能不知道?紫藤憎恨地對二虎說,你愛葉紫嗎?你不愛。你要愛我這個妹子我一點妒心都沒有,你是衝權力來的。我到現在也弄不明白,我倆孩子都有了,心好像還隔個肚皮,你今天得實話跟我說?

    二虎走上前,把紫藤一把抱到自己的腿上,說,藤兒,親愛的,你沒看出來我是多麽的愛你!我這麽愛你,能有二心嗎?

    紫藤說,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我怎麽覺得我倆的心總拴不到一起?

    我是人,一顆心想到家,另一顆心還得想到事業。二虎說,你知道嗎?我總感覺到配不上你,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天上的白雲,你就是美麗的紫藤花,你就是那女神,你太高大了。我又愛你,又恨自己,所以就想做出一點成績,這樣才能跟你看齊呀?

    紫藤心裏一緊,覺得也是的,兩人雖是夫妻了,每次見麵,想到的總是一個總裁與總經理的距離,即使在家裏,也總忘不了身份,自己何時真正把二虎看成過自己的男人呢?想到此,感覺都是自己不對。紫藤的心立即軟了下來,摸著二虎說,一個大男人要像男人樣,怎麽變得這般沒膽氣呢?好,不說了,這次就算原諒你了。說過之後,又親了一口。

    二虎皺了一下眉,對紫藤說,我是這家的男人,雖說你是總裁,但外界怎麽說?難聽呀。

    紫藤說,怎麽難聽?

    知道內情的朋友、弟兄們說,二虎呀。你老婆行呀!說得我心裏酸酸的。不知內情的街坊鄰裏說,二虎家裏陰盛陽衰。說得多難聽。那不懷好心的人說什麽?說你是富婆,養我這個小白臉,現在實興。

    紫藤慢慢地高興起來,高聲說,這樣怎麽了,有什麽不好嗎?

    二虎說,我畢竟是個男人,我是有自尊心的,雖說十分愛你,你雖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

    紫藤想把話岔過去,就開玩笑地說,你要是不願意這樣,你也可以邪媒歪娶一個呀?

    二虎以為紫藤聞到了什麽,趕緊說,一個我還伺候不過來,還要小老婆?

    紫藤說,你別說,我還真覺得你有問題。那雪韻花跟鬼一樣,莫不是像一首歌裏唱的,天上有個太陽,地上還有個月亮?你夠不著太陽,就去戀著月亮了?

    二虎臉都白了,好在房間裏燈光是紅的,也難以看得出來。二虎解釋說,雪韻花確實是鬼,像鬼魅一樣沒了,全東莞市你能找得到嗎?

    紫藤想了想說,莫不是你藏起來了?

    二虎說,我每天夜裏跟你睡,她又不是一張照片,或一件衣服,藏哪兒?

    說得也是喲。紫藤說,確實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但我得警告你,那女人危險,像炸彈,誰碰上,誰就會粉身碎骨,誰就會完蛋。

    你們女人看人就是不一樣,我就沒發現她有其他情況。二虎說,我膽小,那天,要是膽大,一刀下去,不就把她給了結了?

    紫藤說,一刀下去,恐怕不是她了結了,是你了結了。

    二虎說,玄,玄,玄。

    紫藤說,葉紫走了,房產開發項目由你兼著吧?

    二虎說,不,紫藤公寓開發經理叫張經理幹,他是我們自己人,能幹得好。

    紫藤默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張經理又是總務經理,拿著全公司的經濟賬目,比那經理重要多了。就說,由張經理兼著吧?

    不是兼著,是任公寓開發經理。這張經理,你信不過?二虎說,就讓他擔著這重擔吧?

    紫藤問,那財務總管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暫時兼著唄。二虎說,你物色好人選再騰出來。二虎又說,我想你肯定是擔心他忙不過來,年紀大了,沒那能力。你怎麽知道他擔不動?人非生而知之,這是聖人說的,讓他幹上一段,不就明白了嗎?全局還有你和我把著呢。

    紫藤想想也對,就同意了。她對二虎說,總裁的名我還掛著,具體操心就交給你,你明天召開個中高層人員會議,把人員調整的事宜宣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