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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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甄妮哥哥家離開的時候,無論是沈畫還是滕鳳,臉上都是說不出來的陰鬱。
她們擔心甄妮,但甄妮卻沒讓她們留下,隻道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讓她們放心。因而兩人差不多是被趕出門的。
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這種時候也不想被人安慰,這會讓他們覺得安慰他們的人可能會是帶著同情的目光。
甄妮不想被同情,不想被人可憐,哪怕她心知滕鳳和沈畫的性格隻會為她抱不平,她也不想承認有一絲絲的動搖。
滕姐,今天我們先回去吧,甄妮的事我們明天再談。”最後還是沈畫先打破了沉默,帝都的一月份很冷,北風呼嘯,讓人感覺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冰冷的。
滕鳳骨子裏帶著的是正義,軍人家庭的出生讓她的腰板永遠筆直,也更加見不得醜惡,甄家的事嚴格來說和他們這些外人沒有絲毫關係,但問題在於甄妮跟在滕鳳身後喊了近二十年的滕姐,在滕鳳的心裏,甄妮早已是她的妹妹,如今甄妮被這麽欺負了,她能忍?
沈畫說的是,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談,深更半夜你就算衝到甄家宰了甄老頭,也於事無補。”畢竟,甄妮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時光卻是無法倒流。
滕鳳後槽牙都咬得咯咯作響,拳頭緊握,她猶如一隻被困住的猛獸,氣息凜冽:“我絕對不會放過甄柏易!”
沈畫微微皺了下眉,想說什麽,趙絕代卻給她使了個眼色,而後道:“先回家休息,把精神養足了,我陪你搞垮甄家給甄妮報仇。”
比起趙絕代,沈畫對滕鳳的了解還差的有點遠,好歹是青梅竹馬,趙絕代自然更了解滕鳳的性情如何。
兩組人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坐在副駕駛位,沈畫仍然微微擰著眉,憂心忡忡。
塞壬開著車,側頭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回到路上。良久,他打破了車內的安靜,問沈畫道:“畫,為什麽甄妮的爸爸對甄妮做那樣的事,他們不是父女嗎?”
在塞壬的眼中,父女父子應該就像沈畫和她的父親那樣,寵溺、關心、要星星不給摘月亮,每次看到女兒都會特別高興,連帶著也會對他愛屋及烏。可甄家父女,卻好似給他拉開了一扇充滿了惡意的大門。
沈畫苦笑,有些複雜的回道:“因為利益。”停頓片刻,她又說:“塞壬,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人類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在這些複雜的生物裏,有很多唯利是圖利益至上之人。”
甄妮的爸爸就是利益至上的那種人?”塞壬緊跟著問了一句。
沈畫點點頭:“人有私心為了自己可以理解,但我無法理解是甄柏易是出於什麽心態將自己的女兒當成貨物,送到別人的床上來換取還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利益,他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越到後麵,她的聲音越為冷淡,甚至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恨意。
她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的奶奶重男輕女,對待她同樣不上心,是那種養了都可以隨意丟棄的態度,不比甄柏易高尚到哪去。她甚至相信,如果秦家需要錢財而她正好有價值的話,她的奶奶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賣出去。
親情?親情不過是這些人眼中可有可無的附加品,在外人眼中用作擺設的一件工具。
不過沈畫也該慶幸,她雖然有一個令人厭惡的奶奶,卻還有一個時時刻刻關心著她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的父親,至少在這一點上她是頗有安慰的。
畫有一個很好的爸爸。”塞壬沉聲說道。
嗯。”沈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對於塞壬所說的這句話很是讚同。
兩人這一路上也沒再說什麽,塞壬能夠深刻體會到沈畫的情緒,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也擔心自己一個說不好會讓她更加難受。因此一直保持著沉默。
等回到月光城的時候,沈畫不知是因為太過疲倦還是時間太晚已經睡了過去,塞壬從副駕駛位將她抱出來的時候她隻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到家了?”
嗯,到家了。”塞壬的聲音很輕柔,就好像是羽毛輕輕拂過了耳尖,又落到了她的心髒,她蹭了蹭塞壬的胸膛,又睡了過去。
塞壬將人放到了床上,替她褪去身上的衣物,又給她用溫水簡單洗了洗,之後自己才離開了房間,下樓。
夜半無人,寒冷的夜色之下,穿著單薄的塞壬靜靜站在距離11棟別墅不遠的地方。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五個……
那棟別墅裏一共有五個人,除了甄妮的父親和母親,還有三個人,塞壬閉上眼,無聲的曲子從他的口中哼出,沒有歌詞,隻有簡單的旋律。
睡夢中的甄柏易猛然驚醒,胸膛此起彼伏,大口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滾落,瞳孔瞪大了好幾分,顯然是被夢中黑暗中的怪獸給嚇到了。
那猶如印在他腦海中的古怪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可那種讓人心悸的感覺卻遲遲無法消散。
塞壬停止了歌聲,他略略皺了皺眉——附近處於噩夢中或者情緒負麵的人著實太多,一旦他想要索取甄柏易的性命,那些人也統統會成為陪葬。
不急。
以後還有機會。
人魚並不是性情急躁的種群,漫長的魚生中,他們會為了食物而耐心的等待,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多,隻有在人魚會有某個特殊想吃的美食時才會這麽耐心的等待。而通常等他們等來美食時,其實早已填飽了肚子。
或許在人魚的世界裏,是真不存在急躁。
塞壬半夜三更出去晃悠一圈,又返回了別墅,不過讓他苦惱的是,冬天他的體溫也如夏日那般,比人類要低得多,所以到冬天之後,再將沈畫抱進懷裏時,她會忍不住瑟縮。
還好並沒有被嫌棄,打從他進入被窩後,沈畫就本能的滾進了他的懷裏。
=v=
翌日。
沈畫和塞壬去公司的時候,赫然發現門口聚集了很多的媒體記者,但因為月光城的安保他們這些外來人根本進不去。但若是讓他們在這裏等著,他們也要排除萬難,勢必要采訪到甄柏易或者其他甄家人。
羅琴和羅君兩名保鏢在被沈畫強行放了一天假之後再次到崗,車子開到門口是就被記者們給攔住了,月光城的保安們齊齊上來拉人。
不是甄家人,是秦大小姐!”因為記者人數有點超乎預料,保安人手反而少了些,因此難免出現了一兩個漏網之魚,那條漏網之魚則是直接把臉貼到了車窗上,即便是特製玻璃,如此湊近看還是能看到裏麵些許。
對於首富秦江海的長女,媒體們也頗為感興趣,但這位大小姐自從兩次無意中被人捅出來後又被秦江海公布身份之後,她低調的簡直不成樣,想拍幾張照片刷下存在感都找不著機會。
如今這群記者們雖然是想要拿到甄家的八卦,卻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製造話題的機會,尤其這車上明顯還不止一個人。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月光城的保安以及作為保鏢的羅君羅琴兄妹,他們的車技都是頂尖的,見縫插針本事一流,在被拉開的瞬間就找準了空隙將車子駛了出去,並且沒有碰擦到一個人。
駛離月光城範圍之後,沈畫臉色更冷,如果不出意料,過會兒甄柏易絕對會頂著一張痛心的臉出現在媒體記者麵前,然後聲淚俱下的表達對於自己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有多難受。
而且事實也如沈畫所料,更更惡心的是,那個一肚子邪心思的竟然還有臉在鏡頭前讓廣大的好心市民幫忙找找他的女兒,他很擔心女兒會不會做傻事……
沈畫沒吃幾口的早餐差點都吐了。
她今天來公司是要請假,想去看看甄妮如何,但沒等她去找姚軻,就碰上了秦筱然,以及秦筱然身邊的是一個紅發碧眼有著鷹鉤鼻的外國男人,她見過這個男人一次,與秦筱然關係略有些親密。
秦筱然似乎也沒想到會在姚軻辦公室門口遇上沈畫,難得的沒有露出冷臉,反而帶上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胸膛仿佛也比平日挺得高一些。
沈副經理,這位是Water公司Lammer項目負責人亞斯特·博格。”秦筱然主動提沈畫介紹,等介紹了沈畫後她又對亞斯特說:“亞斯特,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沈副經理,目前也在跟進一項合作項目。”
一聽“Water”這個詞沈畫眉毛便是一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時Water因為那間名為非凡的公司一點微小利潤而和他們簽訂了合同,怎麽現在又到他們這裏了?難道秦筱然一直沒有放棄“遊說”?
你好沈小姐,我知道你的父親。”亞斯特會說中文,而且他的中文還不賴,隻是帶著一些一般外國人說中文時發音上的問題罷了。
看著麵前伸出來的手,以及那張透著漫不經心與驕傲的麵孔,沈畫並沒有去跟她交握,隻淡淡的看了一眼,視線落到秦筱然身上,也沒說話,直接讓姚軻的秘書通知下姚軻,說有事想跟他說。
秘書早已將沈畫和秦筱然之間那點不對付看在了眼中,這兩個人的身份她還是知道的,不由腦補了一係列的豪門恩怨,因為那點不對盤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見。
眼瞧著沈畫一點麵子不給她,秦筱然狠狠咬住了下唇,眼中閃過一抹陰翳的光。
早就聽說秦氏的千金性格張揚,今日著實是開了眼界。”亞斯特懶懶的開口,語帶譏諷。
沈畫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在秘書告訴她姚總讓她進去之後隨口說了句:“跟保安說,以後要擦亮眼睛,別不小心把會說話人話的狗放進來,不然咬了人就不好了。”
秘書有些淩亂,眼神飄忽的望向秦筱然和那個外國男人,毫不意外看到了外國男人扭曲的臉,倒是秦筱然隻是臉色難看,不像亞斯特那樣明顯。
秦筱然跟秘書說她也是之前就約了跟姚總見麵,讓秘書給姚總打個電話,不過得到的回複時讓她先稍等一會兒。
心高氣傲的亞斯特當即就想說他今天可是來談項目的,就這麽把他這麽重要的客人拒之門外,是下他的麵子嗎?
秦筱然拉住了想說話的亞斯特,朝他搖搖頭,低聲道:“沈經理在。”
沈經理在,這就意味著別人都得靠邊站嗎?姚軻的秘書暗暗撇嘴,本來就講究個先來後到,他們沈副經理也是重要人物,而且一般不是重要事她也不會跟姚總商議的。
總監辦公室內,沈畫跟姚軻說,她會將跟風盛的合作項目分派給兩個表現出色的組長,由其他組長負責監督。
對此姚軻倒沒有什麽意義,隻問她是交給了哪兩個組長,沈畫報出了名字。
沒有方洪瀚?”姚軻似乎有些意外。
為什麽要有方洪瀚?”沈畫不解的反問。
姚軻便將這段時間來方洪瀚的表現一一列舉說明,“這個人的話雖然不多,但自身技術過硬,而且領導能力也不錯,比起你說的兩人也不遜色。”他倒不是偏心於誰,也不是方洪瀚給他走後門塞了禮,而是單純從個人能力上如此評價。
他有些急於表現了。”沈畫沉聲道,“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用女人的第六感來評價,他總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姚軻好奇問:“什麽樣奇怪的感覺?”
沈畫想了想,還是搖頭:“說不上來,反正不太好。要不這樣,先讓小鳩和呼嚕試試看,如果他們不行,我再考慮把方洪瀚提上來?”
這個你做主就行,我也就隨口問下,你按自己的意願來。”都處了一段時間了,姚軻還能不信任這位大小姐的能力?雖說身後有秦總的親閨女身份加持,給她度上了一層金光,可這層金光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她的個人能力出眾還是一眼能見。
而後沈畫又說最近這段時間可能會頻頻請假的事,姚軻自然大手一揮,隻說項目跟進交給小鳩和呼嚕,有問題會聯係她。心裏卻是想:公司都是你家開的,無所謂請不請假啦,反正也不缺那幾個全勤獎。
對了,美國Water那邊是怎麽回事?”沈畫正要告辭,忽然想起在外麵碰到了秦筱然和亞斯特,便又多嘴問了一句。
提到“Water”一詞,姚軻麵上的笑容就收斂了,隱隱還透著兩分的譏諷。
之前跟那什麽冒出來的非凡合作,被人家騙錢騙技術,現在又整出個什麽lammer項目,腆著臉來求我們合作。”姚軻是一點沒客氣的直接揭露對方目的,那濃濃的諷刺味都快化為實質了。
沈畫聞言眼一挑,“為什麽我看那個亞斯特的態度好像是我們求著他?”
姚軻想到那個見過一麵的紅發男人,不屑的搖搖頭:“還不是給秦筱然灌了迷湯,估計又是花言巧語的將之前忽悠秦筱然的那套給搬了出來,不然秦筱然也不會這麽積極的來回折騰。”
這還真是符合秦筱然的性格,不服輸,不到黃河心不死。
姚總還樂意接待他,難道……是我父親的意思?”沈畫也是個聰明人,Water的前科擺在那裏,為安全起見,一般上過當的公司都不會重蹈覆轍,除非刻意而為之。
姚軻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打著哈哈想糊弄過去,但對上沈畫那張透析一切的臉,隻能隱晦的提了提:“秦總想順著Water這條線查一查那個非凡什麽來頭,也想讓秦筱然多長點心。”真是難為秦總了。
沈畫沒有繼續追問,父親的想法她大致可以理解。
Water為了蠅頭小利選擇和非凡合作,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腆著臉找回來,估計是說了些什麽好聽的給秦筱然,然後在之前的合作上做了假,讓秦筱然相信了他們的說辭以及清白。虧的秦筱然表現出的一副精明樣,卻不知自己一直被人當猴耍。
也不知父親得花多長時間才能讓秦筱然多長兩個心。
算了,如果軟的不行的話,她不介意直接來硬的,直接在秦筱然麵前撕碎Water那邊的嘴臉,才是更直觀的“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