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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現在就去做。”田老二說著,興衝衝的出去了。

    就像薑婉白預料的那樣,工廠裏又走了一部分人,但也留下來一部分人。留下來的這些人紛紛表示,隻要田家的紫芝醬工廠還開一天,別人哪怕給再高的工錢,也不會離開。

    同時,按照薑婉白的方法,田老二也新招了一批人。這些人也跟留下來的人一樣,都願意一直在田家做工。

    經過這麽一番波折,田家的紫芝醬工廠非但沒有倒下去,反而變得更加穩定,這可能是餘記怎麽想也想不到的結果。

    工廠的事解決了,田家剛要鬆一口氣,下午,就又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說,那硨磲的吊墜是誰拿的。”張氏沉著臉,怒聲問道。

    田承運、田承玉、田承安三個人依次站在那裏,都有些莫名其妙。

    “娘,那硨磲吊墜不見了嗎?”田承玉也覺的有些驚訝。

    “對。我今天把紅繩編好,剛要將吊墜掛上,卻發現它不見了,是不是你們拿的?”

    “我沒有。”田承玉搖了搖頭。跟著,田承運跟田承安也紛紛表示自己沒拿。

    “還不說實話。這吊墜我就放在櫃子的角落裏,這屋子,平時隻有你們進出,不是你們拿的,是誰拿的?

    我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無論多好的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拿,人窮誌不能窮。你們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張氏最怕自己的孩子品德敗壞,所以越說越生氣。

    田承運比較老實,根本不敢說什麽,隻能乖乖的聽著。田承安年紀比較小,早就被這樣的張氏嚇傻了,隻剩下田承玉,還能分辨幾句。

    “娘,你還不了解我們嗎?我們什麽時候拿過別人的東西,又什麽時候說過謊?”田承玉一字一句的問道。

    張氏剛才是因為發現吊墜不見了,有些太著急,現在聽他這麽一說,也有點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孩子確實不是這樣的人。隻是這吊墜……

    田承玉自打上次解開心結以後,倒是也很體諒張氏,處處為她著想,“娘,你別著急。你好好想想,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吊墜是什麽時候?”

    田承玉如此懂事,張氏心裏暖暖的,歉疚的摸了摸三個孩子的頭,她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今天早上,我去櫃子裏拿沒編好的紅繩時,它還在那裏的。”

    “那這中間有沒有誰來過這個房間?”

    “隻有你們三個、你爹。對了,還有你四嬸。”張氏突然想起什麽一樣道。”田承玉的四嬸就是趙氏。

    “四嬸?她來做什麽。”田承玉對趙氏的印象可不是那麽好。以前家裏窮的時候,鍋裏剩下一碗粥,廚房剩下一個饅頭,或者哪裏有點好東西,趙氏都會悄悄的拿回自己的房間。

    如果沒人問起,她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就算有人問起,她也會死不承認。被逼急了,就會撒潑打賴,真是潑婦一個。

    “她也沒什麽事,就是過來跟我說說話。”張氏努力回憶著。

    “那她待了多久,中間你離開過嗎?”

    “待了好一陣。中間,對了,中間我去過一趟廁所。”說到這裏,張氏有些恍然,“你的意思是,那吊墜是你四嬸拿的?”

    “現在還不確定。娘,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人來過。你中間,離開過幾次這間屋子。”

    張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一會兒,“沒有別人來過了。中間我就去了兩次廁所,中午出去吃了個飯,剩下都沒離開過屋子。”

    田承玉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咱們還是要去問一下四嬸。不過,咱們可不能單獨去,要叫上奶奶。不然,以四嬸的脾氣,咱們去了,非但問不出什麽,肯定還要落得一頓罵。”

    張氏現在是六神無主,自然田承玉說什麽就是什麽,趕緊去找薑婉白。

    薑婉白正在想石油的事,想著別有什麽疏漏的地方,到時不好收拾。聽了張氏的話,她立刻站了起來,“你確定那墜子被偷了,不是你放錯地方,或者老三幫你放起來了?

    她表現的這麽緊張,張氏更加自責了,“不會是老三,他平時根本不收拾家裏的東西。也不是我放錯地方,我把整個房間都翻過來了,就是找不到那墜子。

    它就是被人拿走了。

    娘,是我沒用。好好的一個墜子,也會弄丟。”說著,張氏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我又沒怪你。”薑婉白溫聲道。

    張氏卻止不住哭聲,反而哭的更加傷心了。

    “走,先去問問老四媳婦。”一個硨磲墜子丟了倒是沒什麽,但在田家,竟然會發生丟東西的事,這細思起來,就有些恐怖了。薑婉白可不想田老四跟陸寡婦的事再重演。

    趙氏正在屋裏跟阿彩說閑話,見薑婉白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了,張氏還哭成那樣,就有些摸不著頭腦,“娘,這是怎麽回事?”

    “老三媳婦放在櫃子裏的硨磲墜子不見了,她說今天就你去過她屋裏,所以來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或者,你今天發現什麽異常的人、異常的事沒有。”薑婉白盡力將自己的話說的平淡一點。

    可饒是如此,趙氏還是一下明白了她的話,並且像火藥桶一樣點著了,“娘,三嫂的意思是,我拿了那硨磲墜子唄。

    這可真是太陽西升,黃河的水倒流了。家裏誰不知道,那墜子是你的。我怎麽可能去拿?

    三嫂,你可不要胡亂冤枉人。”趙氏三角眼一瞪,雙手叉腰,一副要跟張氏拚命的架勢。

    張氏性子軟糯,雖然經過田柳的事之後好了很多,但哪裏是趙氏的對手。還沒說話,語氣就先帶了幾分歉意,“我沒說是你拿的,就是想來問問。”

    “來問問?帶了這麽多人,還讓娘跟你一起來,我一點也沒看出你是想問問的意思。反倒是一副認定我是賊,來抓賊拿髒的意思。

    好,既然是這樣,你就搜吧。看看我這屋裏,有沒有那硨磲墜子。”趙氏得理不饒人。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張氏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又是尷尬,又是委屈,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覺的我根本沒把墜子藏在自己屋裏,而是藏在別人屋裏了吧。

    既然這樣,你就去承寶屋裏搜,還有阿彩的那些箱子,你都打開,看看我們到底拿沒拿那墜子。”

    阿彩的那些箱子就是指阿彩的嫁妝,按理來說,田家人是不應該翻她的嫁妝的,尤其她還是張氏的侄媳婦。趙氏這麽說,有點太過了。

    “娘……”阿彩拉了拉趙氏的袖子,想勸一下她。

    趙氏卻更加來勁了,“阿彩,你拉什麽拉?現在人家懷疑我是賊,你也是賊呢。你不好好讓人家搜搜,以後誰還敢相信咱們,田家哪還有咱們娘倆容身的地方。

    搜,讓他們搜,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搜出什麽來。”

    張氏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顧著掉眼淚。

    田承玉心疼張氏,立刻道:“四嬸,誰也沒說你拿了那墜子,我們隻是來問一下,看看你知不知道,你不用這麽生氣。”

    “我憑什麽不生氣。要是你被冤枉偷了東西,難道你不生氣嗎?”

    “我們根本沒說是你拿的。”

    “嘴上雖然沒說,但你們就是這麽認為的。”

    田承玉也沒轍了,讓他讀書講道理還行,當時對上趙氏這種不講理的主,他有天大的理,也隻是對牛彈琴,根本說不清楚。所以他求助的看向薑婉白。

    “行了,老四媳婦,現在家裏出了賊,大家誰也不想。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一起找出這個賊。

    不然他今天偷了硨磲墜子,明天就可能偷別的,甚至做出一些更惡劣的事。我想,你也不想出現那樣的結果吧!”

    薑婉白這麽說,趙氏的氣就順了很多,再加上她不可能跟薑婉白撒潑,所以點頭道:“既然娘這麽說,我一切都聽娘的。”

    “那就好。既然你沒拿那硨磲墜子,那你好好想想,這中間有沒有什麽人去老三媳婦房裏。”

    趙氏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她根本也沒在意這件事。

    線索中斷,薑婉白在想,要不要像審案一樣,將每個人什麽時候都做了什麽事,都列出來。田家也就這麽幾個人,真要這麽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很快,她就否決了這種想法。那個偷墜子的人如此謹慎,顯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恐怕就算她問,也很難問出個結果。甚至還可能弄的人心惶惶,到時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老三媳婦,今天咱們家一天都沒有外人來過,你再回去找找,那墜子那麽小,沒準掉在哪個犄角旮旯你沒發現呢。

    又或者,誰想看這墜子,就拿去看了,忘了跟你說呢。也許,等晚上大家都回來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薑婉白道。

    “可是,娘……”張氏還想說什麽,卻被田承玉打斷了。

    “娘,走,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也許就能找到了。”田承玉說著,也不管張氏願不願意,就把她拉回了屋。

    他們走了,剩下的人也各自散開。隻是經過這件事,他們再也沒有之前的悠閑心情了,紛紛想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