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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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峰原是不願意,可瞧著唐淼和唐琴之前的一來一往,也不得不承認,淼淼和二姐是將話說開了,往素,唐家人大抵最不願意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幺子去理會那些個朝堂、軍中瑣事,可到了如今,在唐家老幺自願的前提下,他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又能如何扯她的後腿。

    “天塌下來了,你這主帥頂著,出了軍營,我們一眾哥哥姐姐給你頂著。”

    “五哥?”

    唐淼愣了愣,瞧了一眼唐峰,她沒想到他靜默了一會兒,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來,一如大哥和三哥那般,這話……

    “是了,出了軍營,你還是我唐家護著的老幺,天塌了,我們給你頂著。”唐悅在一旁附和道。

    其他哥哥姐姐一並點了點頭,唐淼看著他們,眼眸中忍不住染上了水汽,十年,十年她不曾歸家,他們沒有苛責一句,前些日子更是想著法子逗她開心,如今,就是大哥將唐家的責任教給她來擔著,他們竟也這般麽?

    這是告訴她,她無論做什麽決定,他們不幹涉,可出了事兒,還是要在第一時間維護她麽,哪怕原該是她要擔的責任麽?

    唐毅瞧著唐淼那水汽蒙蒙的眼眸,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立刻上前道,“淼淼,你可別哭啊,我們這都不是為了你,你要知道,要是我們不護著你,到時候,爹爹瞧見了,準的打斷我們的腿。”

    唐遠懷說這話的時候,麵上還帶著些誇張,瞧著周遭人見了都鄙視他,唐琴幾步走近,甩了唐遠懷一個冷刀子,卻是難得的順著他的話道,“就是,淼淼,我們這是為了怕爹爹抽我們,沒別的意思,你心裏別有負擔。”

    什麽叫別心裏有負擔,唐淼頓時哭笑不得,她一手抓著唐琴的手,道,“二姐,其實,我無法無天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們吧。”

    她忽然覺得,如果家裏人沒這麽寵著自己的話,大抵,她也不會這般的任性厚臉皮,不是說由奢入儉難麽,一定是家裏的這些人都太過讓著她、護著她,才叫她覺得許多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是又怎麽,我們樂意慣著你,我們家小七,就該是無憂無慮的過活的。”唐琴笑著捏了捏唐淼的下巴,帶著幾分的寵溺,“放心,大哥舍不得你受累,等他歇好了,就該跟你要帥印了,或者你什麽時候不想要了,跟二姐說一聲,二姐幫你給大哥砸過去。”

    唐琴說的義正言辭,唐淼被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了,唐家軍的帥印還能朝大哥砸過去,她之前怎麽不知道二姐的膽子這麽大。

    “笑了,笑了就好,唐帥,試探了我們的意思後,能否賞臉和你的這些哥哥姐姐們去用個晚膳?”

    唐琴調侃道,唐淼點頭,一手挽上唐琴的胳膊,“二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哪敢試探你們啊,我還指望你們護著我呢,不是說要寵我的麽?”

    慣常忽略唐遠懷後,她拉上了唐峰的胳膊,“五哥,我說的對吧,對吧。”

    “對什麽對,這順杆爬的本事,倒是一點兒都沒退步,你是沒瞧見你方才那架勢……”

    唐峰說著故意頓了頓,眯著眼沉思一會兒,豁然道,“嗯,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幫的掌權人,那氣勢、那模樣……”

    唐悅在後頭跟著,忍不住笑道,“可不是,四姐那心啊,現在還打著顫兒呢,要是阿毅在這裏,你們兩個兩相對比,恐怕更得把我們嚇得心裏直哆嗦!”

    “四姐,不是說寵我的麽,你們怎麽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們以前不這樣的,你們不愛我了!”

    唐淼低了臉扮作委屈狀,唐遠懷立刻護犢的將唐淼扯到自己的身邊,“淼淼,他們不跟你好,三哥護著你,妥妥的。”

    被唐淼賣的最多的,難道不該是唐遠懷麽,瞧瞧這哥們,絲毫沒有一點兒覺悟的模樣,唐家眾人紛紛心中汗顏。

    “哦,對,我還有三哥呢。”唐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手挽著唐遠懷的胳膊,笑眯眯的模樣叫唐遠懷看著十分的滿意,仿佛方才故意忽略他的唐淼,他絲毫都沒有瞧見一般。

    唐遠懷這不記仇的模樣,叫唐家人再次驚歎的同時,又忍不住上前去踩他的腳後跟,尤其兒時熱衷於支持唐遠懷,總被唐琴和唐悅贏走自己月錢的唐峰。

    唐峰上前便直戳要害,“三哥,你湊什麽熱鬧,沒瞧見淼淼方才忽略你了麽?”

    “死孩子,你小時候那麽可愛,怎麽越大越退步了,完全沒有小時候那般可愛!”

    “誰叫你害的五弟兒時過的異常貧疾,我要是你啊,早就……”

    伴隨著唐遠懷的一聲佯裝的怒吼,唐琴和唐悅一前一後幫腔,說了什麽,姬若離有些聽不真切了,可麵前的一切,卻是熟悉的很。

    一如數年前,唐家大宅裏每天都會發生的日常一樣,唐家兄弟姐妹幾個,感情當真好的一如往昔,叫人瞧著忍不住的羨慕。

    唐淼一手扯著唐遠懷,跟自己的哥哥姐姐們胡天黑地的瞎扯,一時間她該是想不起自己來的,為防她一會兒見不著自己又要找,他喚了戚冥去告知宋喬,說是自己要玩一會兒再去。

    一腳跨出書房,他折了方向,走在了跟飯廳完全相反的方向上,印象中,唐家大哥的院子在府苑最南邊,種著不適合在天麟生存的合歡,一院子的粉色,同唐家大哥慣常嚴肅威嚴的模樣格格不入。

    他進院子的時候,唐銘正坐在院子最左邊的一棵合歡樹下,一手拿著茶盞,一手捏著雲子同自己的夫人對弈。

    姬若離剛一走近,安沁便瞧見了他,她立刻站起身來,衝姬若離笑道,“阿離來了。”

    姬若離頷首,安沁已經收拾了自己的茶盞,叫丫鬟重新奉上一盞新茶,“你們聊,我去瞧瞧鑫兒家那鬧騰的娃娃。”

    周邊的棋局還沒有結束,唐銘就著棋局邀姬若離坐下,“怎麽想起來找我了?”

    “大哥和唐淼兄妹情深,大哥都將帥印交出來,淼淼心裏難免擔心的很,怕是大哥受當年的打擊太大,我替她過來看看。”

    姬若離一手捏了雲子,代替了安沁的位置同唐銘對弈起來。

    “阿離倒是處處替七寶想的周全。”唐銘點頭。

    “大哥戎馬半生,何等場麵沒有瞧見過,如今瞧大哥,並沒有多少的疲累,對當年之事,我猜,怕也隻是歎息多一些吧。”

    一子落下,他不急不緩的端起茶盞,淺淺的目光落在棋盤上,似乎在打量著棋局,又似乎眼中並沒有什麽焦距,隻茫茫然的輕輕一瞥便罷了。

    唐銘一手執棋,一麵打量著姬若離,天見了黑,即使他坐在他的對麵,都不能將他隱在陰影中的那模樣瞧個真切,更不要說他原本就擅長藏住情緒的眼眸。

    “阿離,你究竟想說什麽?”

    唐銘無甚在意的將自己手中的雲子擱在棋盤上,唇角帶著些微的笑意,卻並不溫和如在唐淼麵前的那笑容,他此刻的笑容中,明顯帶著些鋒利。

    姬若離亦是回了一個淺薄的微笑,“方才唐淼和諸位哥哥姐姐聊天的時候,我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麽?”

    “阿七自小得到什麽都十分的容易,容易的好似天生就該是這般一樣,她的出生好,後來被風冥澗老尊主瞧上收了做唯一的入室弟子,承了風冥澗的衣缽,現在麽,大哥如斯關頭退位讓賢,叫阿七一人掌控了唐家。”

    姬若離頓了頓,停下來瞧了一眼唐銘,他麵上並未有動容,他接著道,“阿七出生好隻能說運道好,可風冥澗呢,天下如斯多的人,何以是阿七,當年阿七肯定自己也懷疑過,隻後來,老尊主對她的好,對她的上心,叫她如何都不能懷疑,如今麽,與當年如出一轍,阿七有做主帥的本事,卻絕不是最適合的人選,可大哥交的權,阿七如何都會接下,唐家眾人寵著阿七慣了,從不覺得,大哥的這個決定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唐銘蹙眉,卻依舊沒有說話,隻靜靜的聽著姬若離的話。

    “阿七得什麽都瞧著太容易的些,容易的叫人覺得她的運氣委實太好了些,好的叫人……”

    “好的叫人可疑?”

    不等姬若離言語,唐銘接下他的話,道,“七寶進風冥澗,看著是陰庭疼愛收的入室弟子,可實際上,阿七打小被拽進了九州的渾水,自此身不由己,想抽身都不能,想說無關都無人能信她的話,而我將唐家主帥的位置交於她,於天麟朝堂內最為動蕩的時候,在七寶帶著王權劍,以風冥澗尊主的身份歸來的時候,怎麽著看著,都像是我將自己的親妹妹推到了懸崖尖兒上,動一步,便可能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

    他抬頭坦然的瞧著姬若離,“陰庭神出鬼沒你找不著,找我就很容易,所以,阿離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姬若離搖頭,陰庭如何,他不清楚,但唐銘絕不會。

    “大哥,這個時候放權給唐淼,試問整個天麟,誰還敢隨便動她,隻是,唐淼同她師傅雖是有些猜忌,可卻沒有鬧翻,有唐家做依靠,風冥澗做支撐,也沒人敢動她,這個理由,即使我替大哥找了,也是牽強。”

    姬若離此話,成功的叫唐銘的神情頓住,一時間,竟什麽反應都沒有給他,隻一個人一瞬不瞬的瞧著姬若離,似乎是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可緊蹙的眉頭又分明昭示著他此刻的不悅,仿佛自以為掩藏的很好的秘密,輕而易舉的就被旁人窺探到了一般,叫人心中如何都不能舒坦。

    “我同阿七立了誓,此生絕不放開她的手,任何事情,我同她一道麵對,不離不棄。”

    “你與七寶感情好,這事兒我唐家上下都知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麽?”唐銘的聲音裏叫人聽不出情緒,可那緊皺著的眉頭並沒有絲毫的鬆懈。

    “我隻想問大哥,究竟,放權給阿七,是叫阿七麵對什麽,唐家軍的軍權給予阿七,究竟是為了什麽在做……”

    姬若離本想質問到底,可話說到了這份兒上,他竟然不敢說下去也不能叫自己再說下去了,隻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背脊都散發著寒意,一陣蓋過一陣,從背脊湧到心口,在擴散到指尖,寒涼一片,叫人難受的很。

    “唐家軍在大夏的地位,叫你不敢往下說了?”唐銘瞧著有些走神的姬若離,他站起身來,一手壓在他的肩膀上,“阿離,七寶是我唐家的少爺,繼承唐家軍的衣缽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還是莫要一驚一乍的。”

    姬若離茫然抬起頭看著唐銘,當真是他一驚一乍了麽,可唐銘的反應,還有他此刻那涵蓋了許多東西的眼眸,分明是在肯定他心中某個尚且沒有成熟甚至不知道是該如何去描繪的想法,那是個十分可怖的想法,可怖的叫他害怕。

    而盡管到了這個時候,唐銘還是不肯同他說這次交權的真正目的麽?

    “七寶小時候開始一直叫你陰謀家,如今我倒是覺得這說法委實貼切。”唐銘不無讚賞的瞧了一眼姬若離,“阿離,人有時候要笨一些才會幸福,太過聰明了,便有許多煩惱。”

    姬若離站起身來,與唐銘比肩,他正欲開口說什麽,唐銘卻先一步阻止了他,“阿離,我放權給七寶,便是要她將來不會身不由己,叫她如何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走出條道來,不論她如何選,我同家中其他人都無緣由的支持她。”

    “既然你說未來無論如何都會陪著她,那我請你牢記你今日的話。”唐銘的眼神忽然間變得真摯而嚴肅,“未來伴她到老的是你而非我們這些哥哥姐姐。”

    姬若離雖頷首,但眼眸中的擔憂卻絲毫未見減少,唐銘一麵轉身,一麵道,“阿離,淼淼不是那般會叫自己無可奈何的性子,這點兒你大可放心。”

    他錯開姬若離的肩膀朝著院外走去,分明不願在多說什麽,瞧著唐銘的背景,姬若離抿了抿唇,唐銘分明有話沒有說沒有說,可叫他說出來的可能性似乎不大,終究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麽?

    緊跟著唐銘的步伐,他抬了腳步朝飯廳走去,唐家大哥原何不說他無法探究,究竟唐銘那些話的背後,是怎樣的一副光景,他也無從知曉,無處猜想,隻慶幸,不管唐家阿七未來麵對何等境況,他都能站在她的身邊陪著,哪怕前途如何波折,隻要他在她的身邊,他畢當盡全力相伴。

    **

    天麟景豐三年的春末,唐家悄然放權,將主帥交於幼子唐淼,天麟朝堂第一次出了一位江湖勢力不容小覷的帥才,一時間朝野震驚,但天子殿上隻頷首表示知曉,態度耐人尋味的很。

    同年,唐淼將唐家軍中最為精銳的親兵全數調往盛都城外,消息未稟明朝廷,卻也未曾刻意隱瞞,朝中人人知曉,可瞧著天子那叫人看不透的態度,礙於唐淼江湖身份,即使知曉,唐淼未曾言明,朝堂眾人猜不透她的目的,更因著王權劍的流言,竟也紛紛扮作了睜眼瞎,無一人稟報。

    姬若離踏進小院的時候,淩菲和薄言都在。

    薄言辦事效率很高,那一日唐淼叫他探究宮中路線,好將唐慕營救出來,他當晚潛進了皇宮,花了三五日的光景將天麟的皇宮尋摸了遍,又花了幾日的光景在順帝的寢宮外盯梢,摸清楚了寢宮附近的部署和日常的瑣事及人員值班的安排。

    姬若離猜想著,薄言如今在這裏,怕是來和唐淼商議,如何營救唐慕的事宜。

    “阿離,你忙完了?”唐淼瞧著他走近,出聲問道,姬若離當日放下大夏的事務來尋她,隻能是叫大夏的情形愈加的嚴重。

    大夏國內,雖有天子偏幫著他,有他一眾手下撐著場麵,可到底,他抵不上姬乎多年經營,雖然他有意瞞著她,可唐淼知道,他來尋她的消息早已經傳回了大夏,她是女孩子的消息,並不曾出過盛都城,因而經了有心之人的口傳回去,也就變成了大夏的太子為了天麟鎮國將軍的小兒子隻身潛入敵國的消息,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對姬若離都委實不是件好事兒。

    最為明智的方式,該是姬若離立刻回大夏去,唐淼也說過,可這陰謀家這次篤定了主意似得,隻說,要麽他們一道回去,要麽他留下來陪她,絲毫都容不得她說反駁的話來。

    戚冥這幾日找他越發的勤快,大夏的局勢,淩菲抽空的時候會告訴她一些,可麵對姬若離的時候,她如他希望的那般,扮作了一概不知曉的模樣。

    “嗯。”姬若離點了點頭走近,“我聽人回報說陰蓄同樣調集了人馬前往盛都,差不多和你的人馬一前一後抵達盛都城外,上次叫二姐他們調人回來,是你一早就算計了好的?”

    “嗯哼。”她輕哼了一聲,“旁人我是不知道,但我這兄長都拿著阿潯來威脅我了,我才不相信,他囚了我皇帝姑父,我隻簡單的要挾,而不做任何的準備,可我不知道他動作會這麽快就是了,淩媽說他調人的動作比我還快,我的人在時間上能趕超他,完全是因為,我哥哥姐姐們的親兵雖散落在各地,但距離盛都的位置都比陰蓄的人馬要近些罷了。”

    若不是這般,照著他心黑的程度,唐淼覺得,保不齊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何,如今她方才鮮明的意識到,占得先機是如何的重要。

    姬若離頷首道,“話說這麽說不錯,可按照時間推算,陰蓄的人馬抵達盛都城的日子,同他選妃宴的日子,當真挨得非常的近啊。”

    淩菲道,“太子這般說,倒是叫我想起近日來,盛都各大城門口的盤查,似乎越發嚴苛起來,那日裏到訪的陳國皇後同南宮太子他們也都還沒有走,按道理來說,他將選妃宴推遲了半月有餘,為了個王爺逗留這麽多日,總說不過去。”

    “那是因為,這位王爺親自相留,邀請我們參加他的選妃宴,說是慶賀他謀得王妃,叫我們留下喝杯喜酒。”

    眾人尋聲望去,南宮琰已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一臉和煦的淺笑,叫唐淼絲毫瞧不出那一日這人為了姬若離討說法時候的模樣。

    南宮琰這人一直會讓人產生一種主人家的錯覺,就如現在這般,他進了他的院子,絲毫不覺陌生或是其他,也不與他打招呼,隻是在走近了之後,將她和姬若離打量了一般之後,露出一個十分欣慰的笑容,輕道,“嗯,你們這般倒是很好。”

    他欣慰的如同自家的長輩一般,叫唐淼生出了一種她和姬若離跑到南宮琰的地界上,接受他打量的錯覺。

    “南宮太子,你果然是很閑!”討論正事前,她依舊忍不住朝他瞟了一眼,“當真哪哪都有你!”

    就是瞧不見這人回秋楚去,不是說秋楚如今也是一片水生火熱麽,不是說這人和薛紫衣鬥法鬥的厲害麽,怎麽如今薛紫衣不在秋楚,他竟也不回去占得先機,而是成天在她或者是在姬若離的身邊瞎轉悠!

    唐淼細想了一下,還真是這般,打她認識南宮琰的時候,這人就走哪兒都有他!

    “過獎過獎!”南宮琰絲毫不介意,笑著接納唐淼的話,“我這人啊,就是喜歡看熱鬧而已。”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請柬,“喏,你那兄長給的請帖。”

    淩菲伸手接過請帖,瞧了一眼之後,眉頭禁不住緊蹙,“這請柬不是以陰蓄相邀的,而是以當今天子相邀的。”

    南宮琰笑道,“可不,不然就他一個王爺能有這麽大的麵子麽?”

    “淩媽,這些日子我們忙著怎麽救爹爹,忙著查阿潯的下落,似乎漏了些什麽。”

    唐淼頓了頓道,“去查一下這幾日和未來幾天是不是有使團陸續進京。”

    “我就說你是深藏不露吧。”南宮琰瞧了一眼唐淼,又去瞧姬若離,“我是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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